龔天球道:“沒有,她不是跟你走了麼!當初既然走了,她怎麼會再回來?我們姑娘的脾氣我清楚,無論什麼事,她是絕不會回頭的。”
李存孝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我只找姬婆婆一個人,跟‘冷月門’其他的人沒關係。”
龔天球倏然一笑道:“你這句話說遲了。”
李存孝道:“什麼意思?”
龔天球哼地一笑,身子一軟躺了下去,一股鮮血從嘴裡冒了出來,接著七竅都冒了血。
顯然,龔天球他早服了毒。
李存孝站在那兒直髮怔,他對“冷月門”又多認識了一層。
諾大一個‘冷月門’,一日夜之間撤個精光,都上那兒去了,誰也不知道。
令狐瑤璣沒回來過,是真是假?如果是真,她又上那兒去了呢?還有冷凝香,她又上那兒去了?
李存孝緩步出了“冷月門”,站在“冷月門”前,眼望著迷濛的夜色,他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受?
在“冷月門”前站了一會兒後,他又邁了步,順著“冷月門”前那條小下路,直往前走去。
片刻之後,他停在一家酒樓前,這家酒樓招牌掛的是“金華第一樓”五個泥金大字,很氣派,也很堂皇。
隔著樓上的垂簾看,燈光外透,絲竹陣陣,歌聲盈耳,夾雜著猜拳行令跟一陣陣的笑聲。
他遲疑了一下,邁步走了進去,樓上座無虛席,夥計殷勤地把他讓上了樓。
樓上座上八成,黑壓壓的一片。樓上的酒客跟樓下的酒客穿著顯然的不同,樓上的酒客無一穿的不是綾羅綢緞,樓下的酒客一看就知道全是販夫走卒一流。
穿著不同,自然享受也不同。正中靠牆一扇小門,垂著珠簾,門前有四五張桌子大一片空地,那兒站著位千嬌百媚、花枝招展的妙齡歌妓,正在那兒展玉喉,唱輕歌,唱的是江南小調;這種江南小呼叫吳儂輕語唱出來,特別動聽;醇酒美人,委實是一大享受,可也只有錢的大爺才享受得起。
李存孝衣著平凡,可是人品絕世,他所以會被讓上樓,也許就因為那分絕世的人品。
夥計把他讓到臨窗一副座頭上,坐在這兒,可以隔簾看樓外大街上的車水馬龍,也算是一種享受。
李存孝隨意點了幾樣,夥計走了,他無聊之餘不免四下看看,他看人,人家卻以歌下酒,沒往他這兒看。
儘管如此,他那敏銳的感覺卻覺得有兩雙目光在緊緊地盯著他。
他清晰地覺察出,這兩雙目光來自他左後方。
他起先沒在意,最後忍不往把目光轉了過去。
他微微一怔,那兩雙目光也就在他微一怔神問,很快地移開去了。
李存孝看得很清楚,那是一男一女,都很年輕,看衣著,都是來自豪富之家,然而這男女二人的像貌卻更勝衣著。
男的,二十多歲,一身白衣,配著他那頎長的身材,使人有一種玉樹臨風之感。劍眉、星目、膽鼻、方口,俊美之中透著英挺,確實是位不可多見的美男子。
女的,小一兩歲,一身墨綠色勁裝,外罩一件墨綠色的風氅,小巧玲瓏,剛健婀娜,杏眼桃腮,美豔無雙;她那一雙眉梢兒微微揚起,洋溢著一種懾人的煞氣。
很顯然的,這一對是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