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宮燈走了。
溫飛卿略整衣衫,理了理雲鬢,掀簾進入宮門。
進去看,敢情此處是瓊瑤宮主的寢宮,紅氈鋪地,宮燈高掛,牙床玉鉤,錦被繡枕,到處還飄散著一種淡淡的幽香。
瓊瑤宮主就坐在離牙床不遠處的一張圓几旁。
溫飛卿上前見札:“晚輩見過宮主。”
瓊瑤宮主臉上沒一點表情,抬了抬手道:“不敢,姑娘請坐。”
溫飛卿稍謝走過去坐下,她剛坐定,瓊瑤宮主劈頭便問道:“姑娘跟李少俠既然不辭而別,為何又去而復返?”
溫飛卿欠身說道:“晚輩失禮,為此特來再見宮主,說明白。”
瓊瑤宮主神色一黯,搖頭說道:“姑娘不必解釋什麼了,原由我已盡知,是小女的不是,賠罪的應該是我,即便這拒婚之舉出自二位,二位是‘瓊瑤宮’的恩人,我也斷無責怪二位之理。”
溫飛卿道:“多謝宮主寬容。”
瓊瑤宮主道:“姑娘這麼說,實在叫我說羞愧。”
溫飛卿話鋒忽轉,道:“晚輩剛才聽宮主下令把蘭妹妹……”
瓊瑤宮主兩眼一睜道:“好個快嘴的丫頭。”
溫飛卿道:“還請宮主別加怪罪。”
瓊瑤宮主威態一斂,嘆道:“家門不幸,自己的女兒不爭氣,我能怪罪誰。”
溫飛卿道:“宮主可容晚輩斗膽說一句。”
瓊瑤宮主道:“姑娘有什麼話,請儘管說就是。”
溫飛卿道:“多謝宮主,晚輩以為蘭妹妹所以這麼做,必然有她的道理……”
瓊瑤宮主鳳目微睜道:“她有什麼道理?趙玉書行為不端,就他加害小女那一樁已可知道他是個怎麼樣的人,他那一點能比得上李少俠。我這麼大年紀了,難道看人做事還不如她不成。”
溫飛卿道:“天下父母心,世上做父母的,沒有一個不疼愛自己的子女的,也沒有一個不是為自己子女好的………”
瓊瑤宮主道:“說的就是,這道理人人懂,她怎麼就不懂。”
溫飛卿道:“晚輩不以為蘭妹妹不懂。”
瓊瑤宮主冷笑一聲道:“她要懂她就不會違拂我的意思了!”
溫飛卿道:“晚輩也不以為蘭妹妹是違拂宮主的心意。”
瓊瑤宮主道:“她這還不是違拂我的意思,那是什麼?”
溫飛卿道:“宮主不是世俗一般父母,於情之一事也應是過來人。宮主應該知道,這種事局外人是很難了解的。”
瓊瑤宮主道:“我不以為她跟趙玉書之間的事有什麼難以瞭解的,姑娘難道不知道趙玉書是個怎麼樣的人麼?”
溫飛卿道:“晚輩知道,武林中任何一人都知道,然而真正瞭解趙玉書的,恐怕只有蘭妹妹一個人。”
瓊瑤宮主搖頭說追:“姑娘這話我不敢苟同……”
溫飛卿道:“晚輩請問,在宮主的耳朵裡,晚輩是個怎麼樣的人?”
瓊瑤宮主怔了一怔,遲疑著道:“這個……”
溫飛卿道:“傳聞中的晚輩,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