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瓊瑤宮主道:“那麼李少俠請一旁讓讓,容我先斃了這一對畜牲再敘。”
李存孝道:“宮主可容未學說句話?”
瓊瑤宮主道:“李少俠有什麼話,儘管說就是。”
李存孝道:“這是‘瓊瑤宮’的家務事,未學本不便管也不該管。無如,未學不能眼睜睜看著宮主一掌鑄恨……”
瓊瑤宮主目光一凝道:“聽李少俠的口氣,似乎要代他兩個求情?”
李存孝道:“未學正有此意,還望宮主看在未學薄面……”
瓊瑤宮主截口說道:“他當日曾以卑鄙歹毒手段對李少俠,李少俠今日要代他講情?”
李存孝道:“未學不為任何人,未學為的只是古來感人最深的一個情字。”
“情?”瓊瑤宮主冷笑道:“他也配談情!難道李少俠不知道他的心性為人……”
李存孝道:“未學知道。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
瓊瑤宮主道:“李少俠也相信他改了麼?”
李存孝問道:“宮主明智,適才趙玉書能不惜死以身護衛司徒姑娘,若非真摯之深情,胡能為此?”
瓊瑤宮主呆了一呆,一時沒能說出話來。
李存孝又道:“再不好司徒姑娘總是宮主親出,宮主何忍心將幾十年骨肉之情一旦拋卻?她既然非趙玉書不嫁,必然有她的道理,趙玉也必然有他可取之處。宮主何妨大度寬容,化干戈為玉帛,化暴戾為祥和,化悲事為喜事?”
瓊瑤宮主緩緩說道:“也許李少俠對了……”
目光一凝,望著趙玉書跟司徒蘭,沉聲說道:“你兩個聽著,既然李少俠出面講情,這件事我勉強點頭答應。趙玉書在武林中的名聲一天沒見好轉,你兩個就別回‘瓊瑤宮’來見我。還有,你將來要是有一點虧待蘭兒之處,即便是天涯海角,我也非找你問罪不可……”
抬眼望向李存孝道:“李少俠永遠是我‘瓊瑤宮’座上佳賓,有空時務請‘瓊瑤宮’坐坐。”
話落,也沒等李存孝答話,帶著兩名婢女,十幾名“瓊瑤宮”
健兒,轉身飛掠不見了。
司徒蘭跟趙玉書,做夢也沒想到李存孝在這緊要關頭,會挺身而出為他倆說話。
也沒想到李存孝幾句話,便把這不可能的事變成可能,兩個人站在那兒猶自發怔。
李存孝輕咳道:“好事已諧,二位可以走了。”
兩個人這才倏然驚醒,趙玉書轉身過來,滿臉愧疚:“李兄。”
李存孝淡然說道:“趙兄不必再說什麼了。我剛才說過,我為的是一個情字。只要趙兄將來能善待司徒姑娘,別愧對瓊瑤宮主也就夠了。我還有要事在身,失陪了。”
轉身要走。
只聽司徒蘭叫道:“李兄……”
李存孝轉回身來道:“司徒姑娘還有什麼話說?”
司徒蘭美目含淚,顫聲說道:“我二人永遠感激,沒齒不忘。”
李存孝淡然一笑道:“姑娘不必客氣了,我在此謹祝二位一修雙好。”
轉身而去。
司徒蘭淚眼相望,直到李存孝那頎長身影隱人夜色中不見又是一天黃昏。
落霞與孤騖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李存孝來到一座山前,這座山不高,可挺雄偉,而且蒼翠滿山,碧綠欲滴。
這座山前有水,那是由山上一瀉而下的一條瀑布造成的,水色清澈見底。
李存孝仰望山巔,臉上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表情。
突然,他騰身拔起,直往山巔撲去。
片刻之後,他停身在山巔一座古剎前。
古剎橫匾三個大字:
“大雷音。”
古剎背依孤峰,前臨斷崖,左右俱是蒼松翠柏,山風過處,松濤陣陣,古剎顯得寧靜而肅穆。
李存孝腳剛沾地,“大雷音”內傳出個撼人心神的蒼勁話聲:“那位故友蒞臨‘大雷音’?”
李存孝眼中淚光一閃:“師父,是我。”
話聲方落,人影疾閃,李存孝跟前多了個人,是個像貌奇古的白衣老人。
白衣老人穿一襲儒衫,頭上戴頂文生中,腳下是雙厚底福字履,腰間扎著一條金光閃爍的絲帶。
正是那威震天下,當世兩大廳人之一的“天外神魔”獨孤長明。
李存孝一頭拜下,道:“師父。”
獨孤長明老臉上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