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愛女。
李存孝看得清楚,張筱蘭背後站著個鄉下人打扮的中年婦人,一身粗布衣褲,光捻頭、皺皮臉的,她驚慌失措,兩手緊緊扶著張波蘭,嘴裡直惶恐。
只聽張筱蘭顫聲說道:“大少是怎麼來的?”
李存孝答道:“我剛從這兒經過,可巧碰見了張前輩………張遠亭道:“丫頭,你先進去躺下再說,你先進去躺下再說。”
張筱蘭道:“爹,我沒事兒……”
張遠亭道:“丫頭,你是怎麼了,瞧瞧你這樣兒,能見人麼?”
張彼蘭那蒼白的嬌靨上忽然一紅,看了李存孝一眼,道:“大少,您先坐坐,我進去換件衣裳,梳梳頭就來。”
這她才由那中年婦人扶著進了左邊那間屋。
李存孝站在這兒,心頭震動人直髮怔。
無他,張彼蘭剛才那一瞥,包含得太多。那種光彩,他先後在令狐瑤璣、溫飛卿、冷凝香那雙美目中都見過。
難道說姑娘張彼蘭她也……想到這兒心頭不禁又是一陣震動。
他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受,也不知道該不該碰上張遠亭。
只聽張遠亭一聲輕咳道:“大少請屋裡坐吧。”
他把李存孝讓進了屋,倒上一杯茶,然後他掀簾進了左邊那間屋。
沒一會兒,張遠亭跟那中年婦人先後出來了。
那中年婦人挺懂禮的,跟李存孝打了個招呼之後走了,臨走的時候還深深看了李存孝兩眼,看得李存孝一陣不自在。
張遠亭道:“是鄰居,我進城買菜去了,託她過來照顧筱蘭,平日都挺熱心的……”
他走過來坐了下去,坐定之後,他抬眼望向李存孝:“我點筱蘭的睡穴,您知道,她現在身子弱得很,不能出來,您別在意。”
李存孝道:“前輩怎麼還跟我客氣……”
張遠亭勉強笑笑道:“我知道大少不會在意,只是……只是,唉,有些話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李存孝遲疑了一下道:“前輩有什麼話,請儘管直說就是。”
張遠亭道:“大少既然這麼說,一方面為了我自己的女兒,我也只好厚著臉皮直說了……”
李存孝心頭猛然跳動了一下。
只聽張遠亭道:“不瞞大少說,彼蘭這病是因大少而起的。打從‘金華’別後她就一直想不開。我原以為她過一陣子也就好了,誰知道她這麼死心眼兒,沒兩天就躺下了。您看見了,剛才一聽說您來了,她高興的樣子;好一陣子下不了地,一聽說您來她居然不用人扶持出了屋……”
李存孝沒接話,這叫他怎麼接話,他只覺得好生不安,好不自在。
張遠亭道:“我知道大少有為難之處,我也知道筱蘭她配不上大少……”
李存孝不得不開口了,他道:“前輩怎好這麼說話?”
張遠亭搖搖頭道:“大少,我說的是實情實話,我明知道這樣,可是為了我的女兒,我不得不跟大少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