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加入熱鬧的酒宴中與眾人拼酒同歡;而新郎本該備受考驗,這一日,任何人都能戲弄他,出難題刁難他,要他大幹烈酒幾十壇,要他赤裸地跳進凝冰的湖水去抓冰鱈,要他在馬背上倒立等等……新郎卻絕不能發脾氣——關於這一項,雲遙頭一個要求省略掉,她不認為金貔有法子理解,為何這些傢伙竟然大刺刺要他接受匪夷所思的無禮要求,還要他拿笑容面對。
跪拜父母之禮?拿掉吧,金貔討厭向人下跪,即便是生她養她的爹孃,恐怕也很難讓他折腰……
聽從她父母拉里拉雜叮嚀女婿該如何如何疼妻愛妻?免了吧……種種禮節東省一個,西跳一個,差不多隻剩最簡單的互戴訂婚戒及狂歡灌酒。
她為金貔戴上戒環時,他那眼神像極了人類不解為何要在自己手指上綁一條醃瓜一樣。
對他來說,金戒該是塞牙縫的小零嘴。
雲遙低低在他耳畔笑著悄聲叮囑:“不許偷吃吶,它和將要戴在我手上的那只是一對兒。”
金貔看那隻小金戒的目光馬上變了,不再當它是吃的小東西,而增添一抹認真。
當換他執手為她套上同款戒環,心竟澎湃洶湧,氾濫起喜悅激動。
她一身豔紅,嫁裳綴有些許渾圓白珠,也繡了花樣,青絲綰束,簪上新鮮花兒,脂粉淡淡撲在臉上,腮嫩唇潤,模樣更形嬌俏動人。
金貔一整晚幾乎沒從她身上挪開雙眼,貪看她在夜幕燈影下的紅暈粉嫩。
城裡人舉杯慶賀,原先誰也不敢上前灌金貔喝酒,酒過幾巡之後,膽被酒給養大了,已露醉態的北海頭一個上前拿酒敬金貔。
金貔不是不能喝,只是不曾喝,雲遙替他擋掉幾杯,引來眾人起鬨,鬧了好半晌,改要新娘子以嘴喂新郎,抵不過如此壓力,雲遙無助地望向金貔,怎知金貔一臉躍躍欲試,甚至在她來不及反應之前,溫暖唇瓣壓上她的,吸吮她口中芬芳酒香。
城民的鼓掌叫好聲,已經遠離,她與他,只聽見彼此胸口的鼓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