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彧站起來踱到浴室外,修長的身軀倚在門邊,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拿著木梳的纖手突然停頓了一下,她面對浴室巨大的銅鏡向他搖搖頭,“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叫車。”
當然不能要司機送她到醫院,否則他就會知道自己的行蹤。
冷天彧不再開口,轉身出了臥室向隔壁的書房走去。
慕思一路小跑步的出了花園,就像一隻剛從籠中放飛的小鳥,全然沒有發現有雙深沉的黑眸在二樓視窗緊盯著她,直到她上了計程車。
放下窗簾,冷天彧若有所思地盯著桌上的電話。他記得曾嚮慕思保證過不去調查她的一切,可是他真的很想知道她去見什麼人。
主意一定,他拿起話筒……
果然不出所料,小凱的病情不太穩定。
風慕思趕到醫院的時候,小凱剛剛從觀察室出來,得知病情得到控制後,她和她的好友雪兒同時鬆了口氣。
“怎麼樣?那個人有沒有為難你?”趁著小凱睡熟的機會,雪兒悄悄問她。
“還好。”她下意識地攏攏領口,卻仍被眼尖的好友給發現了,不由分說輕輕拉開慕思的襟口。
“我的天!”她倒抽一口氣,“他是用咬的嗎?”
象牙般雪白無瑕的肌膚上佈滿了星星點點的吻痕和齒印,真是怵目驚心!
“痛不痛?”
風慕思漲紅了臉搖搖頭,同時將領口扣好。她無法對雪兒說她喜歡這種愛撫和親吻。雪兒一定會以為自己生病了胡言亂語,可是,那是真的!
每次他都喜歡狠狠的吻她,吻到她喘不過氣,吻到她失去最後一絲理智。至於那些齒印則是有好幾個晚上,他在半夜突然緊緊抱住她,咬著她柔嫩的肌膚,在她的脖子上、肩上、酥胸上留下痕跡,直到將她從夢中弄醒。
剛開始她會覺得痛,那樣的感覺就如同螞蟻在啃咬著她的心,可是當她看到他複雜的眼神時,她迷茫了,因為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一絲痛楚!
他也會感到痛?
那一刻,她心軟了,只有伸手輕撫他寬闊的背,使他漸漸平靜下來。但他究竟是為了什麼呢?她不知道。只是有一點她覺得不安,這個男人在她心中佔據了愈來愈重的地位;就像今天,她竟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他。
風慕思心事重重地走出醫院大門,一聲嘹亮的喇叭打斷了她的沉思。
是沈醫生,他坐在汽車裡。
扶扶鼻樑上的金邊眼鏡,他一臉坦誠,“風小姐,能不能和你談談有關小凱的病情?”
風慕思點點頭便上了車,兩人來到離醫院不遠的一處公園裡。
在長椅上坐定後,他深深地看著她,“很久不見你了,很忙嗎?”
“最近……比較忙。”
“你好像瘦了,要多注意身體。”
“謝謝你的關心,沈醫生。”聽到這關懷的話語,風慕思感動地微笑一下,但似乎不讓他再有機會表達關心之情。“你要跟我談小凱的情況?”
“是的,小凱的病情雖有所控制,但是要想進行更有效的治療,只有到德國去。”
“德國?”
“對,德國,那裡有最先進的儀器和裝置。而且我有位大學學長在那裡任職,我已經跟他聯絡過了,現在只看你的意見了。”他誠懇地慢慢道來。
風慕思雖然感激他為他們姐弟所做的一切,可是她還有二十多天才可以恢復自由之身,該如何是好呢?
“錢方面不是問題。如果……你還是拒絕我的幫助,時間可以往後拖一個月左右……你可以慢慢籌……”沈志遠以為是因為費用問題,立刻向她說明。
“可以延後嗎?對病情有沒有影響?”
“這樣說吧!在我看來,以小凱的情況,應該沒有比現在更壞的了。”
這個答案令風慕思鬆了口氣,幸好沒什麼差別,這樣她可以暫時放心留在冷天彧身邊,完成剩餘的交易期限。等一個月過後,她會立刻帶小凱去德國,那時,什麼也阻止不了她。
“思……慕思,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嗎?”沈志遠紅著臉,真誠地看著她。
慕思點了一下頭,莞爾一笑。
“那麼,我們是朋友?”他立刻鬆了口氣,“慕思,我以朋友的身分囑咐你,保重你自己。無論如何,小凱不能沒有你,我……我和雪兒也是。”見她再次點頭,他忽然正色說道。
風慕思一陣心酸。天底下除了小凱外,居然還有人說不能失去她,他那麼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