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冷靜的頭腦;精準的力道控制令他在一柱香的時間內乾淨利落的擊倒了十人。被他擊倒的十人不殘不死,這令黑衣在觀戰的其他參賽者中獲得了很多的好感與支援。在這個世界裡,強者永遠值得尊敬。對於一個心存善念的強者,沒有人會吝惜自己的掌聲。
一百六十二號晉級出場的宣告聲尚未停息,眾人給予黑衣的掌聲與喝彩聲已接踵而來。
“做的漂亮!”輪烜迎著黑衣微笑,毫不吝嗇自己的讚賞。絕大多數參賽鬥士都不喜歡生性狠辣的對手,這會令他們在之後一對一的對戰時格外的防備並且出手毫無顧忌。因此在這種混戰的時候表現自己的仁厚無疑也是一種高明的心理戰術。
“……這種程度算不了什麼。”沒料到輪烜會在臺下觀戰的黑衣,面對輪烜的讚美突然有種類似委屈的忿懣湧上心頭。欲待不理卻又不甘,憋了半天擠出一句乾巴巴的謙虛。
黑衣寒霜般的瞳內突顯的一抹惱怒讓輪烜略微有些愕然。剛才的話應該算不得冒犯吧?細細回想,在黑衣的刻意躲避之下,兩人似乎很有些時日沒有直接接觸過了。輪烜就算想得罪他也要黑衣肯給機會才行。
“沈就在下一場,看完一起回去吧。一大早跑來這裡,就算是裝飾品也該當夠了。”抓了抓腦袋,輪烜無謂的笑道。黑衣那個悶葫蘆,問他想必也是不會回答的。輪烜沒那個興趣自找麻煩。
武鬥會的初賽要進行三日,晉級者要等到三日後的複賽開始時才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至於瞭解對手資訊之類的工作自然有人去做,根本不用輪烜在現場等待。
說話間,第八場也是今天最後一場已經開始。此時天色漸晚,淡淡煙霞如輕紗在天際繚繞。演武臺上的光線暗了,可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臺上一人竟無比清晰的佔據著眾人的視線。那是唇邊噙著溫和笑意的沈。他昂首靜立於臺上。俊美如朗月當空,無人能及。
“沈不會輸在這裡。”瞥了一眼懶懶靠在木樁上的輪烜,黑衣的心莫明的酸澀起來。
“我知道。”輪烜猿臂輕舒,一把將沒有防備的黑衣的頭頸攬到自己唇邊,壓低了聲音輕笑道:“到底是要成為我隨侍的人,追不上我的腳步就傷腦筋了。”語畢放手退開,靠回木樁的男人笑得隨性而輕佻。
帶著青草氣息的溫熱身體驀然靠近,那近在咫尺的呼吸讓黑衣瞬間繃緊了神經。隨之而來的涼薄話語卻又讓他暗自苦笑不已。就算輪烜說得再怎麼淡漠,沈都是輪烜的隨侍。勝負生死都有輪烜關注,自不必旁人置喙。
按理晉升高階後還要放棄自由與尊嚴本是一件悽慘可悲的事情,但看著輪烜專注於臺上的眼瞳,難以讓人理解的羨慕竟潮水般湧入黑衣的心中。在黑衣的成長過程中,這樣的關注從不曾落在他的身上。沒有名字,因為不會有人使用。努力的存活,卻一直是個不被期待的存在。就算身旁之人的體溫再怎麼真切,黑衣也不能放任自己貪戀。只是不知當自己死去時,身旁這人可會有絲毫的動容?
與風的取巧、黑衣的中規中矩不同,沈在擊倒十人之後並沒有停手的打算。森白的電光時而如鞭如網,時而似刀似劍,在寬闊的演武臺上編織著屬於強者的無上戰舞。
“看樣子他是不想讓其他人獲得晉級機會了。這種無聊場面你也有興趣麼?”怔怔的看著臺上矯若驚龍的俊逸男子,黑衣木然問道。
“為什麼不呢?”輪烜依舊懶懶的輕聲笑道:“瞭解他,然後更好的使用他,這是身為主人的義務。況且你的術力性質傳承自沈家,運用方法卻簡陋之極。我猜這一點皮毛,怕也是偷學的。我以為你會想多看一會兒沈家人的戰鬥手法。”
黑衣愕然轉頭,壓低聲音問道:“你是為了我才留下的麼?”
輪烜哂然一笑,道:“你若認為是,那就是吧。我無所謂。”
無所謂是什麼意思?黑衣不禁微微皺眉,抬眼正看到演武臺上最後一人也被沈擊出場地。
“一百九十七號晉級!武鬥會第八場結束,晉級者一人!……”
沈的臉上依然掛著溫和的笑容,只是眼尾如同勾魂血痣般的血滴映襯著瞳底的凌厲與驕傲,為他的俊美平添了一種讓人戰慄的魔魅。
那一刻,鴉雀無聲。
“如果對戰的時候我錯手殺了他,你會介意嗎?”黑衣沉聲問道。與沈遙遙相對的眸光愈加冰冷,熱血卻如浪潮般一遍遍衝撞著黑衣的胸腔。
“你該考慮的不是我的想法。”輪烜笑了,再次攬住黑衣肩頸的手臂將他狠狠的帶到懷裡。
“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