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胡剛的不是,心中卻確實佩服他的武藝。他們恐怕會再添壓力給胡傲,因此不告訴他和胡剛的血緣關係。
王家兩兄弟性情古怪,武功又深不可測,從來沒有人敢招惹他們。這一來黃蛇山附近便鮮有人煙了,王振北的兄長不問世事,從不外出惹事生非。胡傲一行人往西夏首都興慶的方向走去,約走了兩天便看到一排蜿蜒的山丘。王振北道:「那幾座山峰那裡便是我住的地方——黃蛇山。」
王振北道:「黃蛇山共有五峰,從左到右分別為『蛇舌峰』、『蛇首峰』、『蛇脖峰』、『蛇腹峰』、『蛇尾峰』。」。胡傲道:「這麼大片山頭這裡只有你和你的弟子住?」王振北道:「我還有一個大哥住在這裡。」王振北續道:「我們平日起居飲食都在蛇脖峰。蛇腹峰地勢最高,我帶你到那裡視察一下這裡的環境。」
他們走了幾段山路,才到達蛇腹峰峰頂。王振北和那癆病鬼內功深湛,若不是攜著胡傲,他們早已登上峰頂了。他們腳步雖緩,胡傲仍是累得氣喘吁吁。胡傲環顧了一下五座山峰,每座山峰都有層次分明的樹林,從高處望去,黃蛇山宛如一條色彩斑爛的毒蛇。王振北道:「這裡空氣挺清爽吧?我現在帶你到蛇脖峰去。」胡傲喘不過氣來,道:「先休息一會吧,我很累了。」王振北忽然板著臉孔道:「這少許苦頭都吃不了,說甚麼報仇雪恨?」胡傲被王振北這一番話說得有點不好意思,於是咬緊牙關隨王振北而去。
蛇脖峰地勢僅低於蛇腹峰,峰頂上有一座頗為清雅的建築。胡傲心道:「真想不到這個粗人會住在這般優雅的屋子。」他們走進那大屋,只見內裡空無一人,到處陳列著青花瓷器、盆栽,牆上亦掛了不少字畫,難以想像這裡是個粗人的居所。王振北坐上木椅,那癆病鬼從水壺倒了一些沸水進王振北的茶杯。胡傲道:「現在到了你住的地方,你可以教我武功吧?」王振北從身旁的兵器櫃取來一把木槍,把它擲向胡傲。那木槍去勢甚為強勁,胡傲怎能把它接住?胡傲向右一躍,躲開了那柄木槍。
王振北怒道:「你不是說要學武功嗎?怎麼你不把木槍接上手?」胡傲把木槍撿起,道:「你先教我耍幾招吧。」王振北道:「你能擊中我徒兒一下的話,我才教你武功。」胡傲不禁大為氣惱,道:「你也太小看我了!」王振北笑道:「阿五,你去接他幾招。」
那癆病鬼叫唐五,他「是」的一聲,走到胡傲身前。胡傲還不捉緊這個機會?胡傲木槍向唐五雙腿一掃,唐五自己突然摔了一跤,他雖然倒地,卻把這一槍躲開了。那木槍並不沉重,明顯是供孩童使用。胡傲的木槍又向唐五的身軀一劈,唐五陡然像一個睡著的醉翁,輕輕一轉身,把這一劈又躲開了。胡傲即使如何奮力擊去唐五,唐五總是能以奇怪的姿勢一一躲開。
驀地,大屋的頂樓傳來一陣大笑聲。眾人向上望去,只見一個高大的老儒生從天而降,那老儒生奪去胡傲手中的木槍,道:「他會以靜制動,難道你不會靜中帶動嗎?」他又續道:「阿五,繼續!」唐五似乎聽從這老儒生的吩咐,那老儒生木槍向唐五腰際輕輕一掃,這一招去勢比胡傲的槍招還要慢,唐五當然把它躲開了。那老儒生的槍招陡地變得極為迅捷,唐五雖把那老儒生的槍招一一躲開,陣腳卻被打亂。那老儒生的槍勢突然又變得極之緩慢,唐五被那老儒生變幻莫測的招數弄得不知所措,那老儒生長槍迅雷不及掩耳的向地上一挑,借這一挑之力躍起,木槍橫放胸前,唐五應變不及,被那老儒生的木槍壓在地上。
胡傲一聲喝彩,那老儒生站了起來,陡地向胡傲雙腿一踢,胡傲吃痛,立時跪了下來。那老儒生用木槍強壓胡傲向他叩了三個響頭,然後用木槍挑來桌上的茶壺遞進胡傲的手中,胡傲還未把茶壺接穩,那老儒生又一把將茶壺奪去,一口把茶壺中的茶喝掉。那老儒生從懷中取出一條小手帕,抹了抹嘴,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乖徒兒!」
第一回 書中自有黃金屋
胡傲見被那老儒生這般沒來由的折磨一番,大怒道:「誰要做你這個糟老頭的徒弟?」那老儒生*鬚道:「頭也叩了,茶也敬了,這徒弟輪到你說不做嗎?」胡傲氣得滿面通紅,王振北卻比他更生氣,道:「大哥,怎麼你搶了我的徒弟?」那老儒生道:「阿五你也是從我那裡搶回來的,我搶回你一個小娃兒不行嗎?」唐五本是那老儒生的徒弟,王振北不甘心他大哥能收到一個資質聰穎的徒兒,便先強迫唐五先拜他為師。雖說唐五是王振北的弟子,卻不敢違拗王振北大哥的意思,這對老頑童更常因唐五的關係而大打出手。那老儒生牽著胡傲的手,往內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