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劫難(2)
“欠你的錢我慢慢賺,欠你的情,我會還清的。”
他不回話,嘴角微彎,輕蔑冷哼,明明是在笑,但那樣子,彷彿要吃人似的。
這是牧神之嗎?什麼溫柔、冷傲、優雅,統統都沒了,根本就是個陌生人!
我聽到他陰沉的嗓音極清晰、極緩慢地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你還不清楚!”
他再次吻下來,我都懵了,我不是沒接過吻,可從沒見過他這樣的,那唇帶著蠻力蓋過來,和剛才的糾纏截然不同,是堵住我的呼吸,像要殺死我一樣。他那樣用力,我全身都軟了,淚水瞬間如瀑布般噴湧而出,無聲無息。
他怎麼這樣!為什麼這樣!
“該哭的是我!你遲早會害死我!”牧神之的音調顫得厲害,在黑暗中低低地笑了聲,那樣子就像個野獸,太可怕了。我不懂他在說什麼,張著的嘴已經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一口咬住我的耳朵,我都聞到血腥味了,就覺得他下身衝我狠狠一使勁,我就哭出來了,那種感覺如同赤身在碎玻璃裡打滾,他動一下,就像無數玻璃扎刺著,痛極了。他衝撞的狠勁,像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渾身又燙又疼,彷彿掉進*交織的黑窟窿裡,不停地奔跑,四圍的黑暗無邊無際。暗中有一雙眼死死地盯著我,鐵鏈一樣鎖住我,我逃到哪裡都無法擺脫。那雙眼裡,有殘暴,有瘋狂,有慾望,有仇恨,唯獨看不到感情。
那雙眼,和牧神之的眼睛一模一樣!
我無處可逃,死也死不了,就覺得碎了,全碎了,一片片一點點,我分不清眼淚,還是我自己,總之全碎了。
“求求你……”我無力地攀附著他,嗚嗚地哭,不斷地哀求他,到後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就希望儘快結束。
我哭得滿臉都是淚,他定定地望了我一眼,像野獸一樣伏在我肩頭粗重地喘息,“你贏了。”
“我不懂,不懂你說什麼,放了我吧!”我嘗試著掙脫,每一個動作都在發抖。
他整個人忽然溫柔起來,不斷地哄著我,說盡了好話,他還在動,卻不肯鬆手,也不允許我動一下,兩隻手臂像鎖鏈一樣箍住我。
諷刺的是,我的身體竟然逐漸有了反應,痛楚和*交織襲來的時候,我的恐懼更深。這是適應還是麻木?我竟然對這種禽獸有反應,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黎俏珊說得沒錯,我骨子裡就是個賤人,我對不起秦念,我已經不配愛他了。
醒來的時候就覺得疼,身體遍佈青紫的淤痕和齒痕,像是從地獄裡剛爬回來。
他不知何時離開,卻為我擺好了拖鞋,整整齊齊。
洗澡時蓮蓬頭的熱水從頭澆下來,我身上的紅痕像一簇簇火苗灼得五臟六腑都在痛,尤其是脖子上的指頭印就像螃蟹鉗子還夾在肉上似的。
三十幾度的大熱天,我穿著高領衣擠公車,就覺得自己是蒸籠裡的粽子,渾身黏黏膩膩的,熱氣來來回回把我蒸透了,我都動不了,最後死於發酵,或者傻笑。
蘇娜娜笑話我是阿富汗難民,我就帶著百毒不侵的微笑。
下午法律考試卷發下來,我都還能正常,當秦念強調考場紀律的話透過擴音器響出第一個音時,我的耳膜就開始刺刺地疼,腦海裡無數的畫面湧出來,全是秦念,模糊地一幀幀急速地閃過,只有畫面,沒有聲音,最後全變成黑白的雪花,雜亂無章地一直跳動。
我用手捂住胸口,緊緊的,這裡像被掏空了,空蕩蕩的,空得讓人害怕。
我滿手心都是汗,低頭看到考卷的時候我都傻了。
秦念,秦念,秦念……
滿滿半面卷子全是他的名字,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寫上去的。這樣的考卷是沒法交了,題目我也不會做,只好把卷子撕成兩半,把他的名字揉成小小的紙團,攥在手心,放在胸口,攥得手指發疼。即使它皺了廢了,我也捨不得扔,只因上面有他的名字。
我背起包走到講臺,每一步都像做噩夢時一腳踏空。
卷子放上去的時候,我都沒敢抬頭看他,就覺得他的眼神,像燒紅的刀子劈頭蓋臉地砍下來。
秦念忽然抓住我的手腕,“蜜——”剛一出聲,就被考場裡的唏噓聲打斷。
我腦袋嗡的一聲響,低著頭跑出來,躲在系側樓的大柱子後面,眼淚無可抑制地噴湧而出。
秦念,你是想解釋對嗎?晚了,都晚了。
我在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