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察覺到他的離開。
劉愈對身邊的這些侍衛還是很信任的,劉愈這趟回長安城之前也早就預感到長安城的危機四伏,因而選擇的也都是從西域再到北寒之地都一直跟著他的那一批斥候作為侍衛,這些人都是新軍出身,從開始從軍就跟著他,算得上是他的嫡系人員。朝廷不會冒著被他察覺端倪的風險來收買他身邊的這些人。
劉愈坐在茶樓的二層,有一口沒一口的裝模作樣飲茶,劉愈往街上看了看,好像沒有人在端詳樓上,劉愈不相信沒人盯著他的行蹤,只是這些人掩藏的很好。
“知道女軍的軍部在哪吧?”劉愈將侍衛隊長叫過來問道。
侍衛隊長稍稍一愣,不知劉愈為何要跟他說這個,他很誠實地搖了搖頭。
劉愈本來打算用侍衛去傳遞訊息,再一想不合適,於是擺擺手,讓所有侍衛跟他一起回了家。
這次回到家,劉愈神情已經嚴肅到冷酷的地步,徐軒築還以為他是擔心隋乂的安危一臉焦慮,實際上劉愈在為身邊的困局發愁。劉愈現在所能憑靠的也僅僅是徐軒築的女兒軍而已,順朝大軍並不在關中,距離關中也很遠,遠水解不了近渴。
“夫人,有件事想讓你幫忙辦下……”
…………
冬月十一,也就是在隋乂失蹤的當天,徐軒築提出要去城外巡查女軍的軍營。
這並非女軍的例行巡查,徐軒築在劉愈回到長安城之後這小半個月來也一直沒出過城,突然間要出城去巡查讓兵部的人感覺到不解。
在長安城這麼多的駐防部隊中,女軍是最特殊的,兵部也很難去管這些女人的事,女軍的軍務,通常也只有女軍將帥清楚,她們的軍需品跟男人也是大不相同的。
徐軒築請出城,按照道理來說,兵部的人是不應該拒絕的,同為大順朝廷出力,主帥巡防自己的軍營那也是天經地義,其實向兵部請示也不過是走走過場。但這次徐軒築出城,卻吸引了很多勢力的目光,他們其實怕的不是徐軒築,而是劉愈。
劉愈讓人暗中打探了一下,有不下十個密探在盯著徐軒築出城前的一舉一動,直到女軍出了城到了無人之地,那些哨探才不得不住手。顯然這些密探並未發現有異常的地方。
這“異常”,就是劉愈並沒有化妝成女人逃出長安城。
劉愈本來也打算混在這些女軍士兵中,將全家老小全部混出城,先求個安穩。但這樣做雖然看似無懈可擊,但實際上已經在告訴他的敵人,我已經看穿了你們的陰謀。關中現在都是他權力真空之地,這麼做的結果就是他還沒出關中,就要跟隋乂一樣人間蒸發。
劉愈讓徐軒築出城的目的,就是利用女軍的聯絡通道,透過飛鴿和快馬去邊境上搬救兵。劉愈感覺只有自己手頭上有可信任的部隊,他才能轉危為安度過這次的危機。雖然這次的危機目前只是處在猜測階段,但劉愈知道身在高位的危險,不得不防。
劉愈讓徐軒築幫忙傳達的訊息,就是讓霍病率領兩千新軍,日夜兼程在兩日內抵達長安城下。這次調兵的目的很簡單,威懾敵對勢力,讓他們有所忌憚。同時劉愈也讓徐軒築暫時留在女軍軍營裡,徐軒築和劉愈畢竟是一家人,徐軒築手上有兵且在城外,身在城裡的劉愈就會相對安全一些。
徐軒築出了城,劉愈的心還是定不下來。他突然很懷念當初在長安城的逍遙日子,那時候不用擔心別人來算計自己,也不用擔心將來怎樣或者日後怎樣,現在想想到底是誰“害”的他涉身官場這泥潭,他自己的功利心必然是一方面,但其實還是韓升害的。或者說是被蘇彥這小子間接陷害,如果不是蘇彥,劉愈也不會認識韓升。
劉愈現在不用去朝堂,也不用跟人打交道,一個人在家也算閒得無聊。在焦急等待訊息的時候其實也是最煩心之時,誰都不知霍病奉命回來的這幾天時間裡會發生什麼事,霍病收到訊息需要兩天,回來需要兩天,前後四天的時間裡,如果誰要對他下手,以他目前在長安城的勢力就好像待死一樣。
想起蘇彥,劉愈突然感覺到有幾分難以言喻的複雜感情,夾雜著幾分希冀,又有幾分失望。
如果要將他剷除這件事真是蘇彥所授意,劉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狠下心,將這個被他一手提拔起來的皇帝所顛覆。
“相公,相公。你快看這個好不好看?”
琪兒剛繡了一條手帕,這是她第一次繡出成品的圖案來給劉愈看,臉上也帶著幾分興奮,在劉愈回到長安城後,她的笑容也變多了許多。本來她很不願去學女紅,但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