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良也沒瞧出個所以然。
孟褚良苦笑道:“劉文嚴找能燃燒的東西,不會就是為了燒掉這些布吧?又或者,他想將火炮改造一下,將硫磺彈換做是其他更容易燃燒的東西?算了文良,揚州城畢竟不太平,被朝廷那邊的人發現我們的目的,他們不會輕易放我們離開。明天我們啟程回淮地,跟皇上彙報訊息。”
國無二主,現在天下就有兩個正主,只要其中一個沒遜位,這場戰事就會延續下去,直到分出勝負。本來淮王稱帝,就算不能奪得天下,穩守住淮地當個淮地的天子,又或者南北分立,也都是沒問題的,可現在淮王卻在往愈發不利的方向走。就算是對淮王和淮軍有十成信心的,現在也不得不將這必勝的信心降到五成。
誰也不知道開春以後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
孟褚良正月十四帶使節團離開,朝廷方面派出送行的依舊是討逆大元帥柴錦,那柴錦熱情的有些過分,說到最後,還特地說到是前鋒建軍劉愈,體念使節團成員要在上元節回去探親,因而才將停戰協定儘早談成。
出了城,見那柴錦遙遙相送,周迎不由低聲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假傻。”
朝廷派出柴錦來談判這招很高明,不過這也正證明朝廷並沒有和談的誠意,這點跟淮王其實很相似。他們這支使節隊伍本來就不是來談判的。
從揚州城到江邊。徐步而行也只需要一兩個時辰。現在策馬。速度更快。聽到周迎的一句抱怨,孟褚良瞥他一眼,明顯曾經的這個淮王未來女婿對柴錦有些輕視。柴錦這個人,雖然表面上很愚笨,只要跟他交過手的都會發現他的內涵,如果沒人發現柴錦的優點,像柴錦這樣的笨人也不會高居討逆大元帥的職位,做的還不錯。
“船隻方面。這些日子可有進展?”孟褚良突然問道。
此時使節隊伍已經離開揚州的南城門一段路,路上除了朝廷軍幾個護送的侍衛,並不見大規模的調動。現在朝廷在揚州的防線,還是以揚州一座城為主。
“我軍南下之時,江北的船隻即便沒被徵調的,也都通通燒燬,現在朝廷方面又只是在研究新武器,並沒有造船的意思,或許這些日子會從沿江的其他城市調一批船過來。”周迎道,“不過據學生猜測。朝廷軍即便要取道往南也不會從揚州直接南下。”
淮王在北方的情報工作開展的很好,朝廷有什麼風春草動瞞不過淮王的眼線。而像徵調船隻又或是造船,所動用的人力和物力都很巨大,想隱瞞也隱瞞不得。說沒有,那就很可能是真沒有。
“文良,你是說,劉文嚴會率軍直接從斂州以西南下,避開淮軍的江防?”
“難道他不會嗎?”周迎道,“若是從揚州直接南下,他有多少精兵良將也要葬送在江水之上,北方人不習水戰,若是我們的威武艦隊配合上那劉文嚴研究的火炮……”
孟褚良白了周迎一眼道:“身在敵境,不能胡言亂語!”
淮王的巨型船隊,正是淮王反敗為勝的秘密武器,只要朝廷軍敢從江水南下,只要被淮軍的水師逮著,就一定會痛打落水狗,這次的落水狗是真的落水狗。北方人多半是不習水性的,就算習水性,大船壓制小船,有火槍也無濟於事,火炮在小船上根本發揮不出任何的威力。
周迎突然似有所思道:“相國,今日學生聽到一個訊息,說是揚州城有人從高出摔下來,摔的粉身碎骨,會不會有什麼蹊蹺?”
“摔死的是什麼人?”
周迎搖搖頭道:“不知,好像是從城樓上跳下來死的,當初學生還怕是我們的細作被朝廷發現,被逼著跳城樓。後來看朝廷慎重其事的模樣,並不太像,你說這跟這場戰事,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南北陳兵在岸邊,突然有士兵跳城樓自殺,這事情很蹊蹺,但想了想也沒多少蹊蹺。
現在正值寒冬,揚州城的城牆又多年失修,就算摔下來個把人也不當稀罕,孟褚良正要仔細考慮一下這件事是否跟戰事有關聯,便遠遠地看到江邊上,兵馬似乎有所調動。一個他曾經見過的年輕人,騎在馬上,在一群侍衛的護送下,像是在等待淮王使節的到來。
劉文嚴。
“果然是他。”孟褚良不由慨嘆了一句。
劉愈並非是在特地等孟褚良一行,劉愈在江邊視察江防,便聽說淮王使節的隊伍往這面來了,便順道相送。對於劉愈來說,也挺懷念當初在建康城遇到的對手,棋逢對手,想不重視很難。
“淮相,現在該稱一聲國相了。”劉愈下馬迎接過來,笑道,“本將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