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前我能不能跟他說說話?”
瞿竹步子急促,似乎是充耳不聞,完全不理會蘇彥接連不斷的問題。
最後蘇彥實在無趣,還以為跟師傅有關的人都不再理會他了,垂著頭放緩腳步,瞿竹轉過身催促道:“昱王殿下,劉統領正在雅前殿內等候,請速去。”
“雅前殿?見父皇啊?”蘇彥聞言又有了些動力,隨即又嘀咕道,“師傅為何也在?”
宮裡上下似乎亂糟糟的,很多侍衛都是快步跑著,像是要辦什麼緊要的差事。蘇彥邊走邊環顧著,遠遠的看到宮門那邊,似乎是四姐和四姐夫。那就說明,這次傳召的並非只有他一人。
“是不是我父皇的病嚴重了?”蘇彥最後像是明白點什麼,連忙問。
瞿竹依舊不理不睬。
蘇彥不屑撇撇嘴嘀咕道:“回頭跟師傅和好了,看你還不理我!”
回過頭,又發現四公主夫婦跟他走的不是一個方向。他的心登時又涼了下去,看來皇上還是要將他送去藩地,遠離繁華熱鬧的長安城。
可惜到現在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藩地在哪,他總覺得那應該是個不毛之地,去了就只能清水稀粥吃糠咽菜,不能鬥蛐蛐,只能漫山遍野地抓蟋蟀玩。
雅前殿就在眼前,蘇彥突然發現自己的腿異常的沉重,走不動道。小魚還以為他的腿出了狀況,緊忙上前扶著他,而瞿竹卻再次催促他加快腳步。
到了雅前殿門口,照例是要在門口等待的。瞿竹走上前像是要通報。
裡面燈火通明,蘇彥拉著小魚一起跪在門口等待,希望一會能求求皇上讓他留在長安城。有個老太監像是坐在門口在抹眼淚,他想上去安慰一下,又覺得時間不太合適。
剛跪下,便見到一個魁梧的年輕男子和一位老者迎了出來。正是劉愈和袁博朗二人。
“昱王殿下,您這是……”袁博朗見到昱王夫婦跪在門口,心中大驚,一反常態地趕緊上前去扶。這態度的轉變連蘇彥都有些不太習慣。
“袁右相,您不用這麼客氣。我……自己起來就行。”蘇彥有些受寵若驚道。
等蘇彥起身,袁博朗往後走了幾步,手裡拿出一本詔書道:“奉大行皇帝遺詔!”
蘇彥眨眨眼,有些搞不清楚狀況。而此時身後的侍衛全部跪倒,連劉愈,也走到他身後,恭敬地下跪在地。“等什麼,跪!”劉愈低聲對他呼喝了一句。
蘇彥更疑惑了,這才剛站起來,又要跪。不由苦笑著看了袁博朗一眼,隱隱有些不滿地心想,早知道這麼麻煩你還來扶我起來幹嘛?
等蘇彥和小魚跪在地,袁博朗開始宣讀詔書的內容:“朕受命於天……”
這詔書的內容有些深奧,除了“昱王蘇彥”四個字他聽的十分明白,其它的內容都是聽的一知半解,但他大致明白了好像是在誇他人品好。現在蘇彥不禁後悔起以前有機會讀書的時候總是貪玩,現在沒機會了只能後悔。
劉愈曾給他講過“欲抑先揚”的典故,他猜想後面應該是派他到藩地去了,但等了半天,袁博朗都沉默不語,像是在等什麼。他抬起頭,發現袁博朗正在略顯尷尬地看著他。
“等什麼,上去接聖旨!”劉愈又在他身後提醒。
“哦。”蘇彥磕了頭,無精打采喊了一聲,“謝主隆恩。”然後站起身去接詔書。
詔書剛一落在他手上,他甚至還沒拿穩,袁博朗匆忙跑到劉愈身旁,與劉愈等人再拜。
“臣叩見皇上!”
蘇彥本在弓著身子撿掉在地上的詔書,聞聲嚇了一跳,直接迎頭跪倒,然後貓著腦袋轉過身對著雅前殿門口的方向叩拜。沒聲。蘇彥抬起頭,發現門口除了那個本在哭現在有些呆滯看著他的老太監,根本沒皇帝的影子。
“皇上,請起身。”劉愈知道這時候等他喊平身還不如直截了當跟他說明白。也不顧禮法,直接站起身過來扶他。
蘇彥滿臉疑竇地看著劉愈,根本不明白他所言。或者說,他根本沒往那方面去想。
“師……劉統領。您……”
袁博朗也趕緊上前來扶,並說道:“請皇上,為大行皇帝發喪。”
“發……發發發喪?”蘇彥心中驚駭至極,一個沒站穩,便覺得下身涼颼颼的,趕緊用手去捂。
劉愈看了不爭氣的蘇彥一眼,問道:“皇上,何事?”
蘇彥手雙手捂著下身,臉上登時都快哭出來,被小魚從後攙扶著,急道:“師傅……您在說什麼啊?我……其實我就是出來上個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