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3 / 4)

種預感,她倆還要出什麼事。

不過這次等了很久,似乎初三的上學期姊妹花都在醞釀,我都等急了。那天上課很奇怪,姊妹花讓我坐外首,她倆則埋頭看抽屜裡一本厚得嚇人的書,咬著指甲,很入神。

老師三兩步就能到面前時海霞才有反應,用胳膊肘捅了捅二姐,但顯然來不及了。海霞忽地站了起來,把我帶得一個後仰,咕咚摔在地上。老師扶我的時候我在哇哇大哭,但我還是看到了二姐的動作,她用海霞做掩護,揚手把那本書扔到了窗外。

老師喝住滿屋鬨笑,搜了二姐和海霞的抽屜。當然,他一無所獲。疑惑地看了看姊妹花,他說,你們倆把我剛才要求背誦的課文背一遍。

一起背嗎?海霞問。老師怔了一下,願意的話可以啊,本事不小。

互相對視一眼,二姐和海霞真的異口同聲背誦起來。但很快我就知道她倆背的不是課文,因為教室裡亂了套,全是笑聲。我看到老師的臉紅了一下,又白了一下,然後他厲聲問,你倆背的是什麼?

老師問第三遍的時候已經是咆哮了。於是有人小聲說,是《窗外》,瓊瑤的。

就在那堂課上,二姐收拾了書包,一把扯過我,噔噔出了教室。我意識到可能回不來了,因為二姐拎著她的板凳。於是我留戀地回頭,想再看一眼老師,卻見海霞也跟了出來,頭昂得高高的,像鵝。

那天晚上,姊妹倆都哭了,還說了很多話。她們似乎還第一次有了分歧,海霞說是不是太早了,還有一學期呢。二姐鄙夷地說,還有一學期又怎麼樣?你就是考全鄉第一全縣第一,還不是遲早要回來種地?

我一直醒著,聽到這裡我插了話,爹說考全縣第一可以上師範,當了老師就好了,紙筆墨水都不用自己買,就連住都是公家的房子。

去去去,一邊去,明天給你鋪床,睡自己屋。

第二天,我和海霞都從二姐的床上搬走了。

從那天開始,姊妹花拆開了,二姐跟母親一樣,太陽沒出山就下地侍弄莊稼,太陽落山了才回家侍弄雞鴨牛羊。姊妹花姊妹花,想來海霞應該也是一樣吧。

我呢?沒人揹我了,我孤零零地熬過了年,搬著板凳去上了學。村裡沒有幼兒園,所以我插班上小學。為此父母很為我驕傲,因為村裡人都說我五歲就上一年級,神童。

那天我是溜出來的。所以出門後我回頭看了三遍,確信我媽沒出來追我,才算放心。

其實我已經跟我媽請示過了,我說我想在吃過中午飯——也就是我媽和我爸他們睡午覺的時候跟王東他們出去釣魚。我第一遍求我媽時她還在收拾盤子裡的菜,我們家的剩菜向來都是我媽解決,因為只有她最怕浪費。我媽聽說我要去釣魚,扭頭瞪了我一眼,說,就你還能釣魚,你釣到過哪怕巴掌大的一條魚嗎?也別說釣魚了,就是魚腥味兒你帶過一絲回家嗎?

我回頭朝門外看了一眼,王東他們似乎聽到我媽發了話,略帶失望地走了。於是我著急了,脫口而出一個保證:我一定釣只大魚回來行了吧!我就出去一會會兒,太陽偏西一點點我就回來做暑假作業。說完之後我求助地看了一眼我爸,他滿臉都是不耐煩,躺在風扇底下不動聲色,不知道是真睡著了還是假寐。

我媽沒點頭也沒搖頭,她開始收拾碗筷了,叮叮噹噹的,很不耐煩。

於是我只能偷偷溜出門。即使我再等下去也沒用,我媽不會同意的,況且我是要跟王東他們一起玩兒。在我媽眼裡,王東他們就是一幫野小子,不是去水塘就是公路邊,不是爬樹摸鳥就是下水逮魚,沒個正形。

溜出門時,遠遠的還能看見王東他們的身影。我沒敢喊他們,只是在午後的日頭下拼命追攆著,兜裡的魚線帶著魚鉤整整齊齊地纏繞在一塊兩頭寬中間凹的木板上,我每跑一步,它就輕輕地碰我的大腿一下,癢癢的,卻又舒服而愜意,誘惑著我跑得更快。

好在我追上了他們。

池塘邊上都是樹陰,在不需要午覺的我們看來,陰涼地和沒有大人的地方,就是天堂。所以我們各自兜裡的魚線板,不過就是打發時間的一個由頭,我們誰也不會相信這麼一個小三角水塘還真能釣到魚。

玩了會兒打水漂,還沒分出勝負,我們帶來的薄石片就沒了。爬樹和大型的警察與小偷遊戲都不適合這麼炎熱的午後,只好開始釣魚。魚餌是青草,嫩一點的草莖順著魚鉤的彎度輕輕一套,往水裡一扔,我們都躺在了草坡上。這麼與其說是釣魚,不如說是等著奇蹟出現。

所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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