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扯李允佳的衣服,活像被主人拋棄的小狗。李允佳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衫,他臉紅地說:“我們耽誤了這麼多的時間,他該著急了吧。”
葉斯浩瞅著浮在李允佳兩頰上的緋色雲朵,十分得意萬分滿足的跟在李允佳身後進了傾居。
要說李允佳和李沁紅見面,這氣氛著實是有些尷尬,一來兩人是初次見面,二來兩人都希望對方正是自己苦苦尋找二十年的親人。
葉斯浩、李允佳、李沁紅三人坐在花架下,李允佳顯得侷促不安,他雙手合十放在併攏的雙腿上;李沁紅不時的瞅瞅李允佳,然後端起桌上的茶一飲而盡;葉斯浩視線在兩人間掃來掃去,偶爾露出思考的神色,似乎是在考慮如何找話題。
“這個……”葉斯浩猶豫地開口打破了席間的沉默,“二位就沒有什麼想問對方的?”
李沁紅放下茶杯,他欲言又止地看著李允佳。在李沁紅視線落到自己身上的瞬間,李允佳就抬起頭與他對視,李允佳第一次直視李沁紅,這一看,他就像被漩渦吸引了一般,視線再也離不開。
第二百零六幕 你能不能在傾居住上幾天?
那雙銘刻在記憶深處的眸子,此時就在眼前,如同穿越時空的畫面,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切。李允佳抬手想要抓住那抹虛幻的存在,可指尖的觸感告訴他,他所見的不是虛幻,一切都是真實的存在。
“爸——”一個簡單的字,卻沉重無比,就像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頃刻間崩塌。
淚水湧出李允佳的眼眶,流進李沁紅內心。
李允佳撲倒李沁紅懷中,李沁紅毫不在意李允佳會把鼻涕、眼淚蹭到自己衣服上,他愛憐地撫摸著李允佳抖動的脊背:“兒子……”
無論對方是不是彼此在尋找的人,葉斯浩明白,這兩人的關係不會再是“陌生人”。
“‘傾居’這個名字,是繼傾取的,她說這是李傾的家,所以叫做‘傾居’,她希望李傾能夠早日回家。”李沁紅撫摸著門牌上“傾居”二字,“傾字,是小傾的筆跡,居則是繼傾寫的。這是他們倆的家,名字自然由他倆來提。”
“繼傾雖然從未和她的兄長見過面,但她比任何人都希望找到小傾。”李沁紅欣慰又感慨,“繼傾去美國前,也不忘她的兄長。這更讓我覺得對不起她。”
“李叔也沒必要自責,你能讓繼傾去追求自己所愛,對她來說比一切都重要。”葉斯浩笑著安慰道。
“允佳。”李沁紅牽著李允佳的手,他真誠地說:“你能不能在傾居住上幾天?”
“嗯?”李允佳有些詫異,“我……”
“老師,你就答應吧。”葉斯浩忽然插了一句,李允佳不解地看著葉斯浩,葉斯浩把李允佳拉到一邊低聲道:“你和李叔同病相憐,而你找的是父母,他找的是兒子,在確認你們關係之前,你就把李叔當做你的父親,以父子關係生活一段時間吧。”
“不要!”李允佳果斷拒絕,“我害怕。”
“害怕什麼?”
“倘若……倘若他不是我親生父親呢?若是這樣,在以父子關係生活之後,我擔心我無法瀟灑的離開。”李允佳眼角含淚,唇瓣被咬得發白。
“哎,或許李叔也會捨不得吧。”葉斯浩看著李沁紅,心裡沉重地嘆了一聲。
李沁紅和李允佳並肩走在草坪上,葉斯浩遠遠跟在兩人身後。
落日殘存的光線撒在兩人肩上,葉斯浩看著面前如畫一般的風景,忽然想建議兩人不要做親子鑑定,就這樣生活也不錯。
葉斯浩的腳步越來越慢,李沁紅和李允佳兩人漸漸走遠。葉斯浩把今天剩下的為數不多的時間還給父子倆,他這個“第三者”還是去幫林琴準備晚餐吧。
沿著圍欄走了一圈,李沁紅才在花架旁停下。他慈愛地看著李允佳,眼裡滿是疼惜:“聽小浩說,離開父母的二十年,你過得很不好。”
“也不是不好。”李允佳聲音有些硬,大概在沒看到親子鑑定結果之前,他始終無法承認李沁紅就是自己的生父。
“要說不好,也就是最開始的八九年吧。到了高中,有了朋友,日子也就沒有那麼孤單了。”彷彿不願意回想過去的事,李允佳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把過去二十年拉過了。
李沁紅自然看穿李允佳的心思,知道急不來,李沁紅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了。左右看了一眼,沒發現葉斯浩,他詫異地問:“小浩去哪兒了?”
“嗯?”聞言,李允佳環顧四周,同樣沒有發現葉斯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