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洲軍營裡傳出集合的號角聲,士兵們井然有序的列好隊,等候軍官的命令。
東平告急時,益洲太守不僅派出三萬精兵增援,全城還進了戰備狀態,以防萬一。
益洲原有五萬精兵,樊威派出三萬增援東平,如今城內僅剩下二萬士兵。
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士兵們雖然心中奇怪,太守大人怎麼突然撤換了一些軍官,但仍然服從命令,大軍浩浩蕩蕩出。
王大善人搖身一變,變成了太守大人的親衛隊長,幾個美姬全身披掛盔甲,護衛在他身後。
樊威率中軍剛出城門,一名士兵飛騎趕來,呈上一張小紙條,樊威接過一看,面色大變,遞給了王大善人。
王大善人掃了一眼,臉色也是微變,咒罵了了一聲,讓樊威加快行軍度。
大戰後的東平城,已經沒有了往昔的繁華熱鬧,滿城瘡痍,一片破敗。
彩雲戰旗飄揚下,全城的軍民都在忙碌著修補破損的城牆,一個個幹勁十足。
威遠大將軍許威大人統帥大軍駐紮城外,與倭寇的五十萬大軍對峙著,已經足以確保東平城的安全。
披掛黑色戰甲的寂傷離屹立城頭,眺望對面倭寇的大營,帳蓬一座連著一座,刺眼的太陽旗迎風飄揚,密密麻麻的,連綿至視野的盡頭。
南仿北的平地上,是威遠大將軍許威駐紮的二十萬大軍,再往後,是從各城調派來增援的零散部隊,也足有十萬之眾。
倭寇的兵力強過我方,卻龜縮不出,偶有小規模的零星戰鬥,都是雙方的斥候在偵察情報時突然撞上開打。
倭寇似乎在等什麼?
寂傷離的心中存有一絲不安,根據斥候偵察的情況,倭寇的大軍卻又沒有絲毫異動。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吩咐手下加強戒備,以防倭寇半夜襲城。
處理完軍務,天色已經很暗,他匆匆扒了幾口飯,躺在床上休息。
這些天來,他忙碌得幾乎要崩潰,人都瘦了
一圈,一躺到床上便沉沉入睡。
迷迷糊糊中,隱隱聽到遠處傳來喧囂聲,不禁驚得跳起來。
“出了什麼事?”
“報大人,後營突然冒起沖天大火。”
門外傳來士兵惶惶不安的稟報聲。
“什麼?”
寂傷離只覺寒氣自背脊冒起,英俊的面龐一片蒼白。
匆匆奔上城頭,他不禁吸了口冷氣。
沖天大火映紅了半空,已方後營的十里連營全被火海籠罩,淒厲的慘呼聲與震天的吼殺聲劃破了這寂靜的夜晚。
“全城戒備,東南兩門點火!”
“騎兵北門集結,一二營南門集結,三營東門集結!”
寂傷離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同時派出斥候出城探查情況。
城下靠近城門的地方,在戰爭期間都堆有乾柴乾草,夜間點燃,把附近照得雪亮,是為防止敵人夜間襲城而設定的。
本來,有威遠大將軍許威統帥二十萬大軍坐鎮,寂傷離取消了夜間篝火,如今已方後軍營突然出事,篝火重新點燃。
數堆篝火,把城池附近照得一片雪亮,只是與遠處那映紅了半空的沖天大火相比,簡直是蒼穹中的幾粒小星星。
橫行肆虐的火龍藉助風勢,迅漫延,很快就把彩雲國後軍的十里連營完全籠罩住,沖天大火映紅半空,滾滾濃煙遮天蔽日。
晃動的火光中,無數士兵哀呼奔逃,無數火人掙扎慘嚎,一支從黑夜中突然殺出的軍隊突入逃命計程車兵群中,瘋狂砍殺,後軍營完全變成了人間煉獄。
後軍營起火的那一刻,威遠大將軍許威正端坐中軍帥帳觀看地圖,考慮著如何破敵,突然聽到後軍營那邊傳來的陣陣慘嚎聲與震天吼殺聲,立感不妙,喝令全軍出營集結列陣。
大軍迅集結列陣,前軍面對倭寇的軍營,他坐鎮中軍,左翼一萬騎兵,右翼靠近後軍營,他布了一萬五千騎兵。
後軍面對的是後軍營,士兵鐵盾在前,槍兵在後,弓箭手押陣,組成一個個防禦方陣,各方陣之前間隔很大,足有二十米之寬,後面的方陣則把空隙填補,形成品字形。
這樣佈陣,防禦不是很嚴密,不過可以讓潰不成軍的逃兵透過,而不至於把陣型衝擊得一塌糊塗。
後軍營,第一波拼命奔逃的散兵如潮水一般湧來,恰好被兩個方陣的空隙容納,沒有生衝擊方陣的現象。
後面,無數逃兵如潮水一般狂湧而來,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