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接下謝流雲的劍招,見到自家徒弟,謝流雲的心緒稍稍平緩,“李忘生,如今你們純陽五子倒是決意將我留在此地了?”
李忘生想要解釋,但謝流雲卻不願相信,只認為李忘生奸詐如滑巧舌如簧,祁進不忿,拔劍就刺。眾人大驚失色,沒想到這祁進說打就打,洛風不假思索的挺身向前,“洛大哥小心……”
“鐺”的一聲,祁進的劍被一支筆打落在地,筆和劍俱斷作兩截,東方鏡面色一白,緊緊拉住洛風,“阿鏡,你沒事吧!沒有被傷到吧!”
東方鏡笑了笑,“我沒事,洛大哥,幸好你沒事。”
一旁眾人盡皆數落祁進的莽撞,裴元拉過東方鏡緊張的檢查,見沒有傷口才舒了口氣,東方鏡卻是小心的不讓裴元接觸到自己的面板。
謝流雲冷笑,“李忘生,這就是你所謂的和解之心?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祁進再一次忍不住氣出言不遜,東方鏡面色沉凝,“祁師叔,有句話不知當講不講。”
“你想說什麼?”
“謝師伯固然有錯,那也是因為他對純陽有所誤解,李掌門就是為了接觸這個誤會而來,可你三番四次這般激怒謝師伯,你置李掌門的苦心於何地。你這般看不過謝師伯,卻沒有想過謝師伯為何如此,你對當年事情的具體細節並不清楚,又憑什麼這般怨憤謝師伯。人無完人,就是你,祁師叔,難道你便沒有犯過錯嗎?不要忘了你入純陽之前也不過是個殺手,不要忘了我萬花谷的谷師妹!”
祁進聽得谷之嵐,面上血色盡退,一時無話可說,一旁的裴元看著祁進,面上帶著幾絲嘲諷,他雖因侄女的原因不去找祁進麻煩,但也看不慣此人,見他吃癟,心中也是歡快,但看著東方鏡,裴元心中有些疑惑,鏡兒平日並非是這般咄咄逼人啊。
“謝師伯,當年的事真的是您誤會了,您離開純陽許久,難道就不想念您的師傅嗎?為什麼不聽聽李掌門的解釋,呂真人年事已高,往日小子前去純陽,常見真人望著你當年留下的東西發呆。何不將誤會解除重回純陽呢?”
聽得師傅的訊息,謝流雲眼眶微紅,他有些遲疑的看向李忘生。
李忘生面上更是懇切,“大師兄,事情真的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當年師傅說不能為一人連累整個純陽的意思是說他願意替你入宮,並非是要將你交出去,我此行請這幾大門派之人也並非為了捉拿師兄,只是為當年一事做個見證,如若師兄要走,忘生絕不敢阻攔,只求師兄來日前往純陽見見師傅,當年之事師傅一直記掛於心,師兄難不成要斷了這師徒之情嗎?”
謝流雲沉默,半響,“這件事我會好好考慮的,若真如你所說,我自會上純陽尋師傅負荊請罪。”
洛風聞言大喜,“師傅,掌門所言絕對不虛,當年真的是您誤會師祖了,徒兒在這裡懇求師傅回純陽吧,這麼多年來我靜虛一脈一直在等師傅您回來啊!”
謝流雲終於決定會純陽,眾人皆鬆了一口氣,東方鏡微微一笑,身子一軟倒了下來,一旁的洛風慌忙扶住,“阿鏡,阿鏡……”
裴元上前把脈,指間觸及的肌膚冰冷徹骨,“糟了,劍氣入體。”
他轉頭看向祁進,眸色發紅,“祁進,如若鏡兒有何閃失,即便我已經答應了之嵐,我也定不會要你好過。”
他抱著東方鏡頭也不回的飛奔離開。
眾人面面相覷,洛風面上有些難看,他看向自己的師傅,欲言又止。
“那孩子情況不是很好,既是為你受的傷,你去看看吧。”
洛風感激的點頭,尋著裴元的方向飛奔而去。
謝流雲看著失魂落泊的祁進冷笑一聲,見李忘生殷殷期盼的目光,垂下眸來,“純陽我自會去,但我靜虛一脈從此便不可能在歸純陽了,不論當年怎樣,我跟著李重茂去了東瀛已是事實,我已愧對師傅,便再不能為純陽招禍。二師弟,告辭。”
帶著靜虛一脈,謝流雲在李忘生等人的注視下離開了。
李忘生嘆了口氣,“雖然不盡如人意,但師兄總算願意回純陽看看,我也算是心願已了了。”
祁進立在一旁,面帶愧疚,“掌門師兄,我……”
李忘生搖頭,“阿進,我知你心意,但此次卻太過莽撞了。”
連卓鳳鳴都不贊同,“師兄,這次你怎麼比我還魯莽。”
祁進低頭沉默,“師兄,我想去萬花看看他的傷勢,此事因我而起,我應當為此負責。”
李忘生嘆息,“也好,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