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求大人饒命!”
眾旗校愕然,一名旗校道:“頭兒,你咋的了,這個乳臭味幹嘴上沒毛的公子哥兒怎地是我錦衣衛的宋大人?”
領頭旗校連擠眼待努嘴道:“快跪下請罪,廢什麼話。”
眼見的旗校已經看清了他手中捧著的物事,那是一塊腰牌,跟自己腰上的腰牌相比要大的多,黑魆魆的上面刻著幾個大紅字:錦衣衛都指揮司,第零零零一號。無需看背面,光是這第零零零一號的腰牌的主人便知道是都指揮使大人無疑。
隨著這名旗校跪地磕頭,其餘四名旗校才意識到真的碰見了閻王爺了,連忙跪倒磕頭求饒,惹的街邊舉步逃開的百姓們紛紛回首驚愕,不知所以。
宋楠嘆了口氣罵道:“你們這幫東西,平日便是這般驕橫跋扈麼?哎,定的規章你們都當了耳旁風了,你們是哪個千戶衙門的?我要問問你們千戶平日是怎麼管束你們的。”
六名旗校磕頭如搗蒜,領頭的旗校倒也義氣道:“指揮使大人,這是我等的錯,跟我家千戶大人無干,要罰便罰我等便是。”
宋楠擺手道:“都起來吧,你們急急忙忙的去哪裡?”
領頭的旗校道:“小的文松章,乃寧夏鎮錦衣衛千戶所衙下,這幾位都是卑職的屬下,卑職是奉我家蔣千戶之命,送緊急密函至南鎮撫司的孫鎮撫的。我家千戶嚴令我們五日內送達,今日已經是第五日了,故而策馬狂奔驚擾了大人座前,請大人恕罪。”
宋楠一愣道:“你們是寧夏鎮錦衣衛千戶所的人?密函上所為何事?”
話一出口宋楠便知有語病,既然是緊急密函,這些送信的旗校如何得知,難怪這些傢伙個個滿面風塵之色,原是長途跋涉的結果。但既然是寧夏鎮送來的密函,聯絡到不久之前在寧夏鎮發生的關於總兵姜漢和楊一清的一切,宋楠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隨我去衙門說話。”宋楠撥轉馬頭當先飛馳而去,幾名旗校趕緊上馬,跟著宋楠絕塵而去。
第四五零章 內有乾坤
大年初一的錦衣衛衙門之中人很少,幾名值守的官員正坐在堂上擺了酒菜吃喝閒扯,見宋楠帶著幾名旗校急匆匆的進來,嚇得趕緊起立,打翻了酒壺,弄得酒水淋漓卻也不敢動一下。
宋楠不以為意,連聲吩咐道:“速派人請侯鎮撫和孫鎮撫來衙門。”
幾名官員趕忙快手快腳的將狼藉一片的桌案抬走,同時命旗校們速速去請兩位鎮撫大人前來。
宋楠坐在堂上,小旗官文松章不待吩咐便從貼身的皮囊中取出密函來呈上,宋楠接過看了火漆封印一切如常,本想立刻開啟,想了想擺手吩咐身邊的親衛道:“這幾位一路奔波辛苦了,你帶他們先去驛館安頓歇息,在賬上每人支十兩賞銀,安排好他們的吃喝。”
親衛點頭答應,文松章帶著幾名寧夏鎮旗校磕頭謝賞告退下去,宋楠這才小心翼翼的開了漆封取出密函仔細的讀了起來,而兩道濃眉也逐漸皺起,擰成了一股疙瘩。
堂上幾名官員侍立在旁,見指揮使大人一臉的凝重,均不敢說話,堂上靜雅無聲。宋楠起身來在堂前踱步,像只煩躁的豹子一般,雖不說話,但卻知其心中的焦灼。
小半個時辰後,孫玄和侯大彪前後腳到來,跟在他們後面的還有已經提升為錦衣衛指揮僉事之職的王勇,這個指揮僉事只是虛銜,王勇的主要職責還是宋楠的親衛千戶,卻不知他怎麼得到了訊息趕來了。
“指揮使大人,出了什麼事?”孫玄和侯大彪趕忙問道。
宋楠無聲擺手,招呼幾人坐下,伸手將袖中密函取出道:“你們看看這封密函,這是寧夏鎮千戶所衙門送來的急件,我在街頭恰好遇到了送信的旗校。”
孫玄和侯大彪接過密函仔細看了一遍,兩人臉上同時變色,驚愕不已。
宋楠道:“你們怎麼看?”
孫玄皺眉撫須想了想道:“竟然有這樣的事,膽大妄為之極,卑職在想,是否跟我們追查楊一清大人被襲之事有關?是否是那姜漢暗中下的手?”
侯大彪道:“管他是誰,這事可要徹查,膽子翻了天了,大人我請命帶人親赴寧夏鎮徹查此事。”
宋楠仰天想了想道:“是有去一趟的必要了,楊一清大人年前來信,雖沒直接言說,但我看得出楊大人的公務陷入了危機之中,這事兒我的親自去。這樣吧,我和侯大彪王勇親赴寧夏鎮查查此事,正月十五之前衙門中的事務便由孫鎮撫辛苦主持一下,此事刻不容緩,我們明日一早便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