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便放箭了。”
宋楠坐在馬上高叫道:“別放箭,自家兄弟,我等是跟隨周昂將軍的護衛。”
一名關卡衛士小頭目疑惑道:“既是周將軍屬下,卻來王府作甚?”
宋楠等人快速向前迫近,口中含糊叫道:“周將軍說有城中有暴民生事,擔心他們晚上作亂,危及王爺安危,特命我等回王府參與守夜,兄弟。”
“暴民?哪來的暴民?王府安全的很,剛才上面還傳來訊息,要我等不能放過任何一人透過關卡,你們不準再靠近,容我稟報上面再做定奪。”
宋楠呵呵笑道:“滿城皆是暴民,你沒長眼睛麼?”
那頭目道:“哪兒?在哪兒?我們在此守了幾個時辰,為何一個未見?”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宋楠高聲喝道:“動手!”
話音未落,前排二十餘人猛然擎出火銃來,轟轟轟連番爆響,十幾名王府衛士連反應的時間也沒有便被轟的血肉橫飛,僕屍於地。
宋楠知道火銃轟擊之聲絕瞞不過後面的關卡,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揮手叫道:“衝。”
眾旗校揚鞭策馬,一陣風般的捲過關卡,前面街道上,尖利的哨音滴溜溜吹響,不多時,大批左近的護衛匯聚在一起,向著火銃轟鳴之處本來,和宋楠等人迎面撞到一起。
負責王府外圍警戒任務的正是老熟人汪興仁,不過昏暗的天色卻讓他沒認出策馬奔來的一批身著王府衛士盔甲的宋楠等人,見宋楠等人飛馳而至,遠遠高聲喝問道:“站住,站住,前面發生了何事?你們怎地往回跑,還不快隨老子一起去看看。”
宋楠含混叫道:“有人用火器射擊,聽說是錦
衣衛火銃營在城裡出現了,我等正想來稟報呢。”
“錦衣衛火銃營?”汪興仁打了個哆嗦,突然叫道:“咦?你們哪來的馬兒?咱們外圍警戒的人手哪裡來這麼多馬匹?你們是什麼人?口令,口令!”
王勇大聲喝道:“去你娘得比。”
“不對,口令不對。”一名腦筋稍慢的衛士小頭目疑惑道。
汪興仁大喝道:“他們不是自己人,放箭,放箭。”但馬匹衝刺的速度豈是他們能反應過來的,只一瞬間便到了面前十幾步處,火銃的轟鳴之聲響徹耳鼓,還算汪興仁見機的快,在馬上的可疑之人擎出火銃之前,汪興仁便已經一頭仆倒在地,堪堪躲過飛躍密集的第一輪射擊;只覺得身邊人割草般的慘叫倒下,身上滿是熱乎乎的鮮血。
汪興仁肝膽俱裂,爬起身來掉頭便跑,身後兩百餘王府衛士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得有些發懵,此時猛然醒悟,發一聲喊掉頭便跑。王勇抽出繡春刀舉在半空中叫道:“節省彈藥,砍了這幫王八羔子,為我們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數百長刀如林,蹄聲隆隆作響,馬蹄踏上數十具僕屍的血肉,濺起血花無數;緹騎們迅速趕上奔逃的王府衛士,繡春刀此起彼落,刀鋒入骨的咔擦聲,入肉的噗嗤聲,四下裡響起的瀕死慘叫之聲交織在一起,宛如死神降臨的交響樂。
汪興仁跑了幾步,便覺得逃不脫騎兵的追擊,於是奮力一躍,撲倒在街邊一家店鋪的臺階之下,藉著一塊青石的掩護縮成一團,眼見數十名騎兵從身側飛馳而過,刀光中人頭滾滾而落,嚇得屁滾尿流,但也暗自慶幸自己運氣不錯,沒有被這幫死神發現蹤跡,只消等他們過去之後便可爬起來跑路活命。
當最後一名騎兵衝過身側的時候,汪興仁興奮的差點暈倒,正欲慢慢爬向街道暗影處更安全的所在,猛然覺得腿上一痛,驚駭之餘,忙扭頭看去,只見一隻血糊糊的手正抱著自己的小腿,它的主人正仰著一張血糊糊的臉哀求的看著自己。
“汪統領,……救我……救我。”
汪興仁兩腿連蹬,想擺脫那人的緊緊抓住的手,那衛士的手卻摳得死死的,像是落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死也不放手。
“救我……我是你的好兄弟魯大有啊,救我啊。”
“滾開。”汪興仁壓低聲音掙扎道,最後一名騎兵剛經過,相聚只有十幾步,他不敢弄出太大的聲響來。
“你……你他孃的見死不救,你這狗東西,平日說的都是假話。”魯大有血糊糊的臉上一片失望。
“老子沒空跟你
廢話,你安心的去死便是,你老婆孩子我替你照顧,快放手去死。”汪興仁低聲道。
“你……你他孃的。”魯大有憤怒的吼道,可惜氣力全無,聲音也不想,最後一名騎兵已經在二十步開外,根本聽不到他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