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四下張望,搜尋有無官兵的跡象。宋楠和四百多錦衣衛親衛以及贛南一干將領官員窩在一處長草叢生的山溝裡,只命數名親衛抵前檢視;不久後,查探的親衛滾下山溝急促的稟報:“大人,數騎從山邊馳來,正朝著我們所在的方向逼近。”
眾人一驚,均知那是土匪的騎兵,宋楠冷笑道:“果然動心了,又想吃又怕噎著,這是來看看咱們有沒有設伏呢,這幫傢伙還真是夠小心。”
王守仁低聲問道:“咱們怎麼辦?這山溝可藏不住我們,他們只消站上坡頂,我們便無可遁形了。”
宋楠擺手道:“不怕,來的正好,給土匪們吃個定心丸。”
宋楠低聲向親衛營千戶趙大鵬吩咐幾句,趙大鵬會意點頭,回身招呼了幾名親衛道:“你,你,還有你們幾個,隨我來。”
七八名親衛跟著趙大鵬沿著山坡爬上去,臥在山坡側面的草地上,不多時,便聽馬蹄踏草之聲響起,坡頂出現三名騎著馬兒的匪兵身影,三名匪兵一眼便看到坡埂下黑壓壓的錦衣衛兵馬,嚇得撥馬便走。猛然間,草叢中數條人影躍起,拖著那三名匪兵落馬,翻翻滾滾的滾下山坡來。
匪兵們摔得頭暈眼花,清醒過來後發現每個人的脖子上已經駕著七八柄長刀,一名年輕雍容的年輕軍官正笑眯眯的看著他們。
“諸位是來打探我們官兵是否有埋伏的吧,諸位現在滿意了?我們被你們發現了。”宋楠笑道。
幾名匪兵無語,本來討了這個差事便不用參與搶。劫和官兵正面惡鬥,卻沒想到頃刻間便已經落入官兵羅網之中,這下死多活少了。
“本人也不廢話,給你們一個保住腦袋的機會,告訴我,若無官兵設伏,你們該如何通知山林中的土匪?是回馬稟報,還是另有方法?”宋楠道。
三名土匪突聞喜訊,均有想說的意思,但礙於他人在場,都不好意思先開口。宋楠面上的笑容變冷,朝趙大鵬使了個眼色,趙大鵬毫無徵兆的揮動繡春刀一刀砍下,一名小個子匪兵登時腦袋滾落在地,脖子裡噴出熱乎乎的滿腔血漿來。
此舉將王守仁和幾名贛南軍官嚇了一跳,剛才還細聲細語和顏悅色的問話,轉眼間便砍了一人的腦袋,這位鎮國公可不是外表那般的好脾氣;除了他們,數百錦衣衛親衛司空見慣一般,連眼皮也沒眨一下。
剩餘的兩名匪兵肝膽俱裂,聽到宋楠溫柔的聲音響起:“你們說還是不說?誰先說我便饒了誰的命。”
兩人就像是趕著投胎一般爭先恐後的道:“說,我們說,那邊山坡上有兩棵棵訊息樹,如果無官兵設伏,我們便放倒西邊那棵矮一點的,若有官兵設伏,便放倒東邊那高的一棵。”
宋楠滿意的拍拍搶到先機的這名匪兵的臉蛋,笑道:“嗯,口齒清晰,敘述條理,有前途。”
另一名匪兵大驚道:“官爺饒命,我也本打算這麼說的,被他搶了先了。”
宋楠微笑道:“可惜了,誰叫你不夠快?”
那匪兵磕頭如搗蒜,嚇得面色發白,眼睛怨毒的看著搶先回話的那名匪兵,恨不得撕了那廝。宋楠嘆了口氣道:“罷了,上天又好生之德,我便也給你一個機會,你叫什麼名字?”
那匪兵大喜,忙道:“小人陳小二,軍爺叫我二禿子便是。”
宋楠點頭道:“好,二禿子,給你個活命的機會,你現在就趕去那訊息樹那裡,砍倒西邊矮樹,告訴山林中的匪徒們,這裡沒有官兵設伏,之後你乖乖的回來投降,我便饒你不死。”
那匪兵連連點頭道:“小人遵命,小人遵命。”
宋楠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也可趁機逃走,我們也追不上你,不過你想清楚了,我們的人追不上你,箭可追的上你;趙大鵬,讓這位二禿子兄弟開開眼。”
趙大鵬甩開膀子取過一柄鐵弓來,搭上一隻羽箭對著百步之外的一棵小樹道:“瞧好了二禿子,那棵樹就是你。”說話間弓弦振動,呼的一箭,將兒臂粗的一棵小樹射的莖幹斷裂倒伏在地。
二禿子身子一抖,他自然知道這百步穿楊的箭法的厲害,此處距離訊息樹不過百步距離,自己只要稍有異動,這一箭便要了自己的命,他哪有半分的歪心思眼。
在趙大鵬彎弓搭箭的監視下,二禿子手軟腳軟的爬上土坡,身後的趙大鵬也跟隨爬上,臥在草叢裡低聲吩咐道:“快去。”
匪兵二禿子翻身上馬朝百步外的另一處土坡行去,忽聽有人在前方叫喊道:“二禿子,你們幾個搞什麼鬼,幹什麼下馬到山溝裡去?老子還以為你們出事了呢,他們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