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讓朕明白了什麼叫人心,朕一直以來都將眾人口中所言忠君之言,所行忠君之舉視為發自內心,但朕病重之後,朕所聞所見讓朕恍然大悟,原來人心難測並非虛言,朕臨死之前明白人心難測,雖有些失望,但起碼朕清醒著離開人世,而非被矇蔽著死去,所以朕還是欣慰的。”
“鑑於朝中形勢,朕不得不做出應對,我大明江山從父皇手中傳入朕手,而朕也要穩穩妥妥的將他傳下去,任何對於大明社稷的覬覦和危害之行,朕都決不允許,哪怕是朝中重臣,宮中至親,你可對朕不仁不忠,但不可對大明社稷不仁不忠,這是朕的底線,這是朕最後的態度。”
張太后臉色蒼白,她聽得出來,正德雖沒有點名,但所謂宮中至親不仁不忠的指責便是指自己了,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落了下來,打溼了頜下的絲巾。下方的楊廷和等人也都明白,所謂朝中重臣所指何人,此刻他們匍匐於地,大事失敗的恐慌,對正德的愧疚之情一起湧上心頭,心中五味雜陳,情緒波動之際幾欲放聲大呼。
“朕無子嗣,故而皇嗣之選成為朝中大事之首,以至於朝中因此人心浮動變亂叢生,於此事上朕是有責任的。然透過此事,也讓狼子之心昭示於天下;逆賊朱宸濠意圖謀國奪位,幾欲得手,敗露之後起兵叛亂,這便是最好的明證。而朕重病期間,有人假借朕之口偽造所謂皇嗣之詔,此事也經宋楠查實,朕也親眼目睹偽詔副本,真叫朕切齒咬牙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