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2 / 4)

小說:歡宴 作者:隨便看看

點九攝氏度,接連兩天吃不下飯,睡不著覺,腦子裡不斷閃現著胡萊萊的那句“顧輕決好像回來了”。

夏微說過,女人的燒往往是伴著“騷”一起來的。一旦病了,就會產生空虛寂寞的錯覺,隨著體溫的升高,自怨自艾的症狀也會不斷加強。

我被這句話擊中了天靈蓋,渾身無力地躺在床上默默地想,如果我死了,雖然是被高燒活活燒死的,但是夏微她們一定會認為,我是因為聽到了顧輕決回來的訊息,活活把自己“騷”死的。

為了不在我死後造成不必要的誤會,在一陣異常痛苦的咳嗽過後,我給夏微打了個求救電話。

而此刻,醫院的窗外燈火萬千,走廊上的消毒水味不停地湧進我的鼻腔,嗆得我疲憊不堪,終於,我裹著夏微的大衣恍恍惚惚地睡著了。

夢裡是一望無垠的麥田,涼風習習,一陣一陣的麥香湧向鼻端。我小小的雙腳飛快奔跑於麥田之間,一轉身,看見遠處的阮雲賀,白衫影影綽綽地模糊了容顏。

我遠遠地看著他,忽然一陣心慌,彷彿知道他要一個人走掉似的,恍惚間淚如雨下。

果然,麥田盡頭的少年緩緩轉過身,任我拼命地尖叫呼喊,也不再回頭。

我跌入無盡的酸楚中,抱緊小小的自己,直到麥田融化成一望無垠的黑色濃漿,而我在無聲的黑暗中沉溺下去。

醒來的時候早已是一身冷汗,我擦了擦額上豆大的汗珠,聽見夏微問我,又夢見你哥了?

我輕輕點了點頭。

窗外天已微亮,那些疼到骨裡的痛楚被藥物漸漸撫平。夏微遞過來一杯熱飲,隔著朦朦朧朧的水汽,我彷彿看見十八歲那年的自己,消w w w。b o o k b a o。c o m 瘦單薄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一片化不開的濃霧裡。

而我的眼前,光影斑駁,所有的一切模糊不清。

風寒痊癒的第二天,裴興提出想要一起去賞月,並提出在賞月之前彼此要在各自的家裡解決好晚飯。

裴興是我的男朋友,這位自認為是“考古系裴勇俊”的憂鬱文藝男青年,勤儉節約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如今我也記不大清楚自己當初是怎麼稀裡糊塗地跟他走到了一起,如果非要我用有限的記憶回憶起來,事情大概是這個樣子的。

那時候我讀大三,我們寢室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寢室暖瓶裡的水要由沒有男朋友的室友全權負責。

時值我才跟前一任男友和諧分手,於是不可避免地加入了另外三個單身女生的打水行列中,負責全寢室六個人的暖水問題。半個月後,擔此重任的剩女縮減為兩個人,一個半月後,就演變成一個倒黴蛋每天早晚各打六瓶熱水的慘劇。

那個倒黴蛋就是我。

整個冬天,我每天都過著生不如死的打水生活,漸漸地,我的腰不酸了,腿不痛了,手臂上也出現了兩坨肌肉,整個人都神清氣爽得跟剛從精神病醫院出來似的。

就在我一邊捂著乾癟的錢包,一邊不切實際地謀劃著搬出寢室的時候,裴興出現了。

那是一個呵氣成霜、冰凍三尺的清晨,當我一手拎著三個熱水瓶埋頭穿過操場的時候,一個戴著藍色袖套的胳膊攔住了我的去路。

藍色袖套的主人立在稀薄的陽光下對我說,學妹就是中文系的阮雲喜吧,我觀察你很久了。哦,不用感到太吃驚,女孩子的一生總要有點驚喜才完美。

我那顆被六點鐘的鬧鐘深深刺痛的心,在他微微上揚四十五度角的鼻孔下,再次狠狠地抽搐了一陣。

不容我開口,他繼續說道,我想你一定聽說過我,我就是考古系的裴興。我知道你沒有男朋友,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

很顯然這不是一個疑問句,而是一個陳述句。

我儘可能露出一副受寵若驚但又擔當不起的表情,嚴肅地說,可是,同學……我其實是有些介意的……

什麼?這怎麼可能!他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中了天靈蓋一樣,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肩膀,像篩面一樣把我抖得風中凌亂,那六個暖水瓶就在我手中哐當哐當地響。

裴興鎖緊眉頭,質問我,你不是沒有男朋友嗎?你不是被每天的十二瓶熱水折磨得身心疲憊嗎?難道你不想擺脫現狀,脫離苦海嗎?

這個類似於電臺裡某山寨手機的廣告詞,在某一個莫名其妙的瞬間,莫名其妙地像一縷陽光照亮了我的心。

裴興見我有所動搖,滿意地笑了笑,繼續說,我知道學妹很善良,是怕我吃虧,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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