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掛不住,收起電話,不由分說拉著林冬徑自上了二樓。
在場男女眼神玩味起來,早就聽說林氏集團的林老爺子曾經抱養了一個孤兒,八成就是這人,看林冬一身髒兮兮,不少心思玲瓏的客人免不了對林冬惡意猜度,在這林家動盪洗牌的時刻,繼承人身份介於合理和不合理間的林冬是不是回來分一杯羹的?
那可是東南龍頭企業之一的林氏家族的股份啊,擁有1%已足夠一輩子不愁吃喝了。
上了二樓,來到林錦城的書房,林錦城嫌惡地捂著鼻子,讓滿身臭味的林冬離他遠一點,自己坐在書桌後的太師椅上,問道:“這五年你去哪裡了?”
“你知道我出國了。”林冬收起對其他人的吊兒郎當,皺眉回答。
“出國?”林錦城冷笑一聲,指了指林冬身上的破爛衣服,“出國五年,你就混成這樣回來?”
林冬默然,他那個圈子之外的人不會明白他的成就,他不想說,也沒必要和林錦城說,說了別人也不信。
林冬不願想起滿手的血腥。
“爺爺呢?”
林錦城目光眯起,掏出一根黃鶴樓,點起火,夾在手上沒抽,冷笑道:“這個問題,你應該比我清楚。”
“什麼意思?”
“我爸一個月前死了。”林錦城吸了一口煙,淡淡吐出一個菸圈,看著林冬神色猛然呆滯,蔑笑道:“我也不和你玩虛與委蛇那一套,我爸的確留給每個家裡人遺產股份,你回來不就是為了你3%的股份嗎,裝什麼驚訝。但是你給我弄清楚,你只是一個孤兒,能踏進我林家的門已經是莫大的福分,鹹魚還真的想翻身?別做夢了,外人始終有外心,白眼狼。”
林冬腦子裡一片天旋地轉,眼前陣陣發白,搖晃著退後了幾步,手扶在椅背上才站穩,他從來沒想過爺爺會死,這個訊息太突然,為了能回國見爺爺,他不惜身受十二槍逃出亡者格鬥場,不惜為了回國流浪輾轉大半年,甚至連暗傷重重的身體也沒花太多心思去調理。
孩子長大了,可是撫養他長大的人已經離開人世。
林冬扶住書桌,眼裡血絲密佈,臉色是壓抑著的猙獰,一字一句蹦出牙縫:“我爺爺是怎麼死的!”
“心力交瘁,幾年前林氏集團遇到了大危機,集團挺了過來,可是我爸沒挺過來。”
“錢,有這麼重要嗎?”林冬鼻頭酸楚,卻硬生生忍住了,他沒有在別人面前哭的習慣。
林錦城嗤笑,“錢不重要?那你為什麼回來,還不是為了錢?別在那裡假惺惺的了,我看的想吐。”
“放屁!”林冬拳頭緊握崩出青筋,沙啞道:“我現在只想去拜祭爺爺的墳墓。”
虛掩的房門開啟,四名魁梧的保鏢進入房間站在林冬身後,腰間鼓起明顯帶著傢伙,一個保鏢遞給林錦城一疊紙,紙張散發著一股油墨味,明顯剛剛列印出來。還有一個保鏢帶著一個手提箱,放在桌面開啟,裡面是一箱子現金。
林冬掃視了一眼悍氣外露的四名保鏢,疑惑開口:“二叔,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氏集團現在恢復了正軌,經不起折騰,我不會讓你得逞,”林錦城將手中的紙和一支筆扔給林冬,以一種大局在握的姿態吸了一口煙,眯著眼平靜道:“所以你必須出局,你手上的是債務合同,承認我爸從小到大對你的撫養並非義務,你欠林家一千萬撫養費,等於和我林家劃清界限,放棄林家股份繼承人之一的身份——這本來就不是你應該有的身份,不用擔心,這一千萬不用你還,我只需要你撇清自己的身份,你簽了這份債務,我給你一千萬萬讓你遠走高飛。”
“恩斷義絕?”林冬將合同攥出了皺巴巴的褶子,低聲道:“如果我不籤呢?”
“你身後的四位會讓你籤,順便提醒你一句,他們以前都是東北和西北那邊道上有名的狠人,我不能保證你會不會缺胳膊少腿。”
“二叔,你真的要做的這麼絕?”林冬拳頭緊握。
“你想做白眼狼,就別怪我做絕。”林錦城臉色平淡,他在商界摸爬滾打了幾十年,十分清楚只有果斷才能保護利益,這個計劃在他看到林冬的一瞬間就已經想好,不能讓林冬坐實自己林家人的身份,否則又要重新分配股份,最重要的是林冬的繼承股份要從他手上扣除,他的股份會跌落50%以下,將會失去集團絕對話語權。
林錦城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再說林冬只不過老爺子以前抱養的一個孤兒而已,沒有在那個冬天凍死街頭已經是天大的福分,難道還想貪得無厭地索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