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莊此時就算再不想主事,在白郢面前還是要裝裝樣子的。
可是次日牢房裡卻傳出了柳傑的死訊,說是什麼傷重不治,這實在是太荒繆了,被人踢了一腳就死了,那人是不是太脆弱了。
白肖馬上就跑到了牢房,可是柳傑的屍體卻已經不在了,“人呢?”
獄卒不敢隱瞞,“剛剛被柳太守領走了。”
白肖可是好不容易才追上柳莊的,直接把柳傑身上的白布給揭開了,摸了摸脈搏探了探鼻息聽了聽心跳,柳傑死的不能再死了。
柳莊:“白肖,你欺人太甚,傑兒已經死了。”
“我欺人太甚,只能說柳莊你太狠了,為了自己的仕途連自己的兒子都能犧牲,你對柳傑的溺愛不會是裝出來的吧!”
只要柳傑一死,那麼一切都死無對證,也就沒有人可以證明這些官員考場舞弊,死一人保大家,好狠的心思啊!這是直接斷了源頭。
“一切都是因為你白肖,要不是你我會失手殺死傑兒嗎?”
柳莊的雙手緊緊的掐著白肖的肩膀,還不時的在顫抖,這是怒極攻心的表現。
一旁的羅俊可不會不管不顧,硬生生的把柳莊的手給掰開了。
白肖硬是一腳踹在了柳莊的身上,“失手就能殺死柳傑嗎?我踹這一腳比你昨天那一腳狠多了,我不是第一次打你了,你怎麼就不死呢?”
“傑兒身有隱疾,白肖你滿意了吧!”
柳莊是一郡太守,讓一個人名正言順的死非常的容易,沒人能找出他的把柄,這就是他的權勢。
柳傑死了白郢也就沒必要留在西河郡了,他還要回到帝都洛陽覆命,白肖不能跟著柳莊等人一起去送他。
所以只能先到城外等著,白郢看見路邊的白肖也停了下來,“小七,你還是有點良心的,不枉我付出那麼多心血。”
“二叔,你跟我說句實話,柳傑的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你既然會這麼問,想必你應該猜到了。”
“為什麼?”白肖心中還是有一些執念的。
白郢:“我早就說過這件事情不能深究,但是你偏要去做,所以柳傑必須死,而且是無緣無故的死,這樣大家才會皆大歡喜,為了你昨夜我召見柳莊逼他就範,以後不要這麼衝動了,不是每回都有人幫你的。”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權謀嗎?不參雜任何的正義良知,白肖真的是見識到了。
“二叔,你還是保重吧!”
“保重的是你,我特意把柳莊留給你,你們兩個只能活一個。”
想要當人上人,就要經歷無數的劫難,白郢越來越欣賞白肖了,所以才會這麼煞費苦心的栽培。
當然白肖很不喜歡這樣的栽培,就好像隨時隨地被人控制一樣。
白肖鄭重的看著白郢,“我的事,你以後別管。”
“臭小子,你卸磨殺驢。”
“二叔你這次說錯了,我是卸磨趕驢。”
白肖頭也不回先走了,他也有很多事要處理,柳莊已經瀕臨瘋狂了,白肖要把那些鬧事的學子都送出去。
就算是郡城裡的學子,也囑咐他們先出去避一避,等風平浪靜了再回來。
讀書人都是明理的,雖然他們不知道柳傑這件事的全過程,但也猜到了一些,一個個都很識趣的離開了。
這些人都走了,白肖也就放心了,他也要走了,郡城可不是什麼久留之地。
把所有的監考官都得罪了,還不快跑。
柳莊會報復那是必然的,白肖可不會給他機會,白肖帶人從北城離開了,這邊對白肖來說還能安全一點。
張錶帶著郡兵給白肖送行,“路上,小心一點。”
“面對千軍萬馬我都死不了,難道還怕人耍手段嗎?別送了。”
白肖剛帶人走出去幾步,一眾郡兵都單膝跪地,“我等恭送,白大人。”就這幾個字,白肖覺得什麼都夠了。
其實柳莊就在不遠處,聽到這個聲音他的心裡都在滴血。
回去的路上,雖然沒有那麼多的賊寇,但白肖更加的小心了,處在明面上的敵人永遠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往往是那些躲在暗處圖謀不軌的人。
一旦你放鬆警惕,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撲上來狠狠的咬你一口。
白簡:“少爺,這兩天一直趕路都沒有休息,今天早點休息吧!”
“你累了?”
“小的不累,但是那些孩子受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