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緩緩撒出,雙手一伸,將空中的水霧盡數揉於掌中,再往外一翻,點點彈出,便是片片飛雪飄落,遂成雪舞九天。
“雪舞九天,這個名字真好!”慕容襄奔過來:“但是你明明用的是清水,最後怎麼會有毒呢?”
殷藍衣還沒回答,旁邊的燕無痕就哼了一聲,說道:“水無毒,雪亦無毒。說雪花有毒,那是無知之人自以為是!”
見她甚是不解,殷藍衣解釋道:“月神,你不懂武功,自然不會明白。這個功夫只是取了個巧,以漫天雪花來迷惑敵人,我不過是以雪花作暗器,打在敵人要害穴位之上,雪融為水,但寒氣已生生侵入,可傷人命……但是這個功夫,在真正的高手面前,是討不到半點好的!”
原來如此,並非他身懷異術,不過是內力高強而已。
慕容襄嘻嘻笑道:“真正的高手,不知世上哪些人可以算得上?請教下兩位,那雲山的劍絕先生吳仁清,是不是真正的高手呢?”
殷藍衣吃了一驚:“月神不是江湖中人,如何識得劍絕先生的名號?劍絕先生劍法天下第一,一身武藝出神入化,他老人家的聲名地位,便是和那行千年屹立的雲山一般!”
“我的朋友便是在他門下學藝,我當然知道。”原來若塵的師父這麼厲害啊,她心底生出莫大的驕傲。
“聽說劍絕先生性格乖張,行事怪僻,從不收徒,倒是沒聽說過他有徒弟呢!”燕無痕有些不信。
“有就是有,我騙你作甚!”慕容襄瞪他一眼,自顧自的走開,到那療傷室檢視其他人的恢復情況去了。
殷藍衣摸著下巴,好笑道:“無痕,你們兩個一見面,總是有些針鋒相對。月神是女孩子,你怎麼不讓著她?”
“我怎麼沒讓著她,每次都是她主動與我為難的!”燕無痕冷哼一聲,指著慕容襄遠去的背影:“你看她一副男子裝扮,平板身材,說話也不含蓄,哪裡有半點女孩子的樣子?哼,一個黃毛丫頭,要不是那張臉確實是人間絕色……”說到這裡,話音漸消,他到底在氣什麼?氣她對他人無異,卻總是針對他為難他?氣她長了一張絕色容顏,勾人魂魄,卻毫不自知?氣她破了他的天魔笛音,反倒弄得他時時心魔孳生……
殷藍衣看他一眼,淡淡說道:“月神是我的。”
“我知道。”先機已失,怎怪他人?
殷藍衣不再言語,朝著慕容襄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只剩下燕無痕一個人立在原地,怔怔出神。
療傷室裡,仍是躺了一屋子的人。
“他們什麼時候才能醒來?”慕容襄問著,有些不耐。
“還要等幾日吧。”殷藍衣很是無奈,他為了救他們,最近數日都已經耗費了三成內力了,若是讓他們完全恢復,自己恐怕真如無痕所說的要當個三五年的廢人!這個話,卻怎麼好給月神說呢?
“這麼久啊?”慕容襄想到他就是那罪魁禍首,又忍不住恨他一眼。
殷藍衣一陣苦笑:“對不起,我會加快療治程序的。”
正說著,門口有人稟報:“宮主,我們在谷外抬回兩人,一死一傷,請宮主定奪!”
“是什麼人?”殷藍衣看著慕容襄,隨意一問,頭也沒抬。
“看那衣著服飾,應是銀涼國的軍士……”
慕容襄哦了一聲,隨即想到這別離宮已是大漢與銀涼國的邊境地帶,難道宮外有戰事不成?但是沒聽說大漢與銀涼國在交戰啊?上回在九峰山下聽冷君毅說過,最近幾年大漢邊境一直平安無虞,還說到換防不是嗎?
殷藍衣看出她的疑惑,解釋道:“月神有所不知,我別離宮是人分佈較廣,在蒙傲、銀涼和流夷等鄰國都安插有暗探,據探子來報,銀涼國庫空虛,早已民不聊生,怨聲載道,時有內亂,那相鄰的蒙傲國一直凱覦在心,最近聽說已經攻佔了銀涼幾座城鎮了!”
什麼?慕容襄皺起眉頭,蒙傲一直野心勃勃,但大漢與流夷地大物博,實力都不容小視,只銀涼一國,國力稍弱,幸好與大漢一直交好,那蒙傲也不便動作。這回,卻突然與銀涼為敵,怎麼回事?
唇亡齒寒,戰火燒到了大漢邊境,那軒轅皇帝怎會置之不理?蒙傲與大漢雖也相鄰,但其間隔著重重高山,銀涼地勢低平,則是蒙傲通向大漢的一條捷徑,若是銀涼亡國,那大漢的處暗也是相當的危險……
“藍衣,我想去看看。”她立了起來。
“來人,帶路!我與慕容公子一起去瞧瞧!”
慕容襄隨殷藍衣來到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