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尊嚴。
“你說……”
鬱敏口裡的篤定嚇到她,曲曲告訴過梅格,夕煟в幸饉家�投斡裘艚嶧椋�擋歡ㄋ�嬗行┦侄巍�
鬱敏介面她的遲疑,
“我說‘中國女人的厲害',中國古時候有位嫉妒的皇后,將皇帝寵愛的妃子砍去雙手雙腳,刨去雙眼、剪掉舌頭,卻不讓她死亡,皇后把她塞在木桶裡面,叫她不死不活、苟延度日!
“我是不至於那麼殘暴啦!不過使使什麼詭計,下下符咒的小工程,我多少學了一點,放心,你絕不會缺手斷腳,了不起是精神恍惚、神志不清,只要你覺得精神不濟時,千萬別開車就沒事了。”
鬱敏的例子舉得太噁心,加上她生動表情,梅格被嚇壞了。
“你,你……你是個巫婆。”
“錯,在我們國家這不叫巫婆,叫作馭夫術,你要不要試試看,我很樂意讓你成為我第一個實驗物件。”
這回輪到鬱敏起身,步步向前,逼得對方節節後退。梅格全身顫抖,直退到門邊。
“你不會贏的,就算除掉我,夕煟�肀呋褂惺�磺宓吶�恕!泵犯穹攀鄭�詈笠徊��
“這個好解決,你有沒有聽過中國道教裡面有一招叫作砍桃花?拿起一把桃花心木劍,我砍、我砍……再多的女人都不難解決。”
“你瘋了!”
梅格嚇得轉身逃跑。
她一走,鬱敏全身虛脫,癱在沙發內,酸酸的鼻黏膜分泌液體,酸酸的淚腺跟著來湊熱鬧,表面上她贏得風光,實際裡她心痛得厲害。
走到玄關,套上運動鞋,她沒跟管家交代一聲,逕自走進陌生的大都會。
進地鐵、出地鐵,她讓兩條腿走到快抽搐。
腰痠、背累。環顧四周,觸目所及都是外國人,白面板、金髮、紅髮、高鼻子,藍眼珠……
第一次,鬱敏覺得自己和這裡格格不入。
她和夕煟б泊τ謖庵指窀癲蝗氳淖刺�擄桑�
他們不是同一種人,不在同一種生活層次裡,他們之間本不應該出現交集。
是上帝弄錯命運,將他們拉進彼此的生活裡。他認識她、她對他友好,一次、兩次……他是一個多麼容易讓女人心儀的男人,只要一個不小心,魂飛心不在。
他沒錯,錯的是他的特質,她不適合他。
她警告過自己幾千幾百回,不能喜歡他、不能愛上他,可是脫軌的情緒作主,將她的心和愛情交到他手上。
她不曉得他有沒有珍藏,只能一再否認她的情緒和他有關,於是,只要藉口合宜,她便放心地把自己留在他身旁,然後一步步,走到現況。
壞了,壞了,壞了,她的心壞掉了,她快刀斬亂麻的能力也壞掉了。
從前以為,只要多待一會兒,離去時便會少掉一些遺憾,現在才明白,越停留,不捨的感覺越容易將心蛀出填補不了的大洞!
她知道,她完了。
心無解、情無解,她想回到夕煟У姆孔櫻�遼偃昧教跬仍菪��墒恰���惶踅幀⑽饕惶踅鄭��幌�米約荷碓諍未Α�
她迷路了。
站在大街上,她茫然四顧,不管是未來或下一分鐘,對她而言,她都看不見。
她迷路了,在繁忙的都會區,沒有人會關心她的心情、在意她的無助,她的人生找不到正確出口。
“小姐,需要幫忙嗎?”
一個高大的褐發男人站在她前面,她的英文能力不好,但這句簡單話她聽得懂。
“我……”
“你哭了。”男人遞給她—包面紙。
直到這時,她才發覺淚水滾滿腮邊。是傷心或是傷情?
“請問你,可以幫我趕走愛情嗎?”
鬱敏知道他聽不懂中文,所以放心往下講,她並不曉得他是個怎樣的男人,但她確定,他是個能傾聽她情緒垃圾的耐心男人。
“我並不想要愛情,那個東西很麻煩、很容易讓人失去定性,我只想安安穩穩地工作,將來年紀夠大,找一個有家庭責任的男人,生兩個小孩,我照顧你、你照顧我,好在晚年時有人陪伴。
“你說這是不是很棒的生活?不用去煩惱、不用去傷心,生活平順得意,人生追求的不過是這種東西,你說對不對?”
鬱敏朝著對方越說越順口,只差沒拉住他的手,強迫他聽完她所有的心聲。
突然,男人轉身要走,鬱敏愣愣地看住對方,沒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