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為人,諸事已定,宋玦以為自己能掌控一切,可為了身邊這個女人,他再次被推上風口浪尖,且是心甘情願。
這一夜,金堂夜永,寶幄香溫,繡枕暗推,流蘇悄顫;羅帷私語,聲聲之小九兒頻呼;玉體橫陳,惜惜之玦郎欲醉,祈男幾回從高峰中跌落,又再被送將上去,她覺得自己好像已脫了人形,又再穿越,不過是越到了仙境,且與愛人一起,同遊,同歷。
次日祈男還睡著時,宋玦便已起身,吩咐人不許打擾她,自己則迅速去了老太太屋裡。
“昨兒你媳婦才去了王府,晚間就有拜帖上門,”老太太淡淡地喝著早茶:“若說其中沒有蹊蹺,三歲小兒只怕也不信。”
宋玦恭敬回道:“她不過是替孫兒求那鎧甲罷了,也是不知從哪兒聽來的訊息,自知道了,便非吵著要去。孫兒心裡想著,她是個新來的,若由她去打破兩家不來不往的堅冰,倒是好事,鎧甲之事,倒是其次了。如今看來,確是如孫兒所料。”
老太太放下茶碗,細細看在宋玦臉上,看了許久,一言不發。
宋玦知道,自己的話老太太未必肯信,可信與不信,他堅持自己的說法,老太太也無他法。
從老太太屋裡出來,宋玦長長吁了口氣。
祈男醒來後,驚見枕邊已空,正要叫來玉梭細問,卻又悻悻然倒了下去。
問也是白問,一定是他不讓人叫起自己來。祈男指尖輕輕拂過尚有些腫痛的雙唇,想起昨晚的事來,臉上一紅,不覺就將頭又埋進了枕頭裡。
更衣之後,祈男去請老太太安,這回倒讓見了,卻也沒多話,只讓祈男攙扶著,一起去太太屋裡。
“正好要出門,一起走便宜些,省得來回跑,連早飯也一處吃吧。”老太太拉起祈男的手,慢慢沿遊廊向前走去,口中不無擔憂地道:“只是平陽王府,老生只在未過宋家門時去過幾回,卻也是老王爺在時的事了,如今怎樣,一無所知。”
祈男的心抽了一下,不知老太太提起此事來,有何用意?
“雖如此說,老太太京里名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只不過沒去過家門罷了,太后宮裡,也曾是見過平陽王妃的,”秀媽媽卻出言替祈男解圍了。
老太太回身瞪了她一眼,又有你什麼事?目的光中不無責備。
秀媽媽嘴角輕輕上揚,並不認真計較老太太的眼神。
孫兒是您的心頭肉,這丫頭又是您孫兒的心頭肉,我這麼做,不也是遂您老人家的願麼?
用過早飯後,眾人動身,二門外車馬早已備好,主子們自有轎馬,隨後八輛大鞍車,坐了群婢,雕輪繡□,流水一般的出城去了。
平陽王府,亦早嚴陣以待,張燈結綵自不必說,自入門之後,成群的奴僕擁著宋家的車馬,人多,卻寂寥無聲,連咳嗽聲都不聞。
垂花門下落了轎,祈男才剛抬頭,就看見秀媽媽站在不遠處向自己示意,祈男會心點頭,直接走到了老太太身邊。
☆、第二百八十七章 破冰?
“老太太,我來扶您。”祈男輕輕挽起老夫人胳膊,後者淡淡地道:“你身子好了?”
祈男知道這指的還是上回自己在宮裡的事,忙陪笑道:“早好了,也就是一兩劑藥的事。”
老夫人微微頷首,向前邁步:“早知如此容易,早請人來家裡看看,豈不是兩全?”
祈男聽了,有些詫異,心頭一蕩,手下便發了一緊,老夫人感覺自己的胳膊被帶動向前扯了一扯,面上卻若無其事,只作萬事不知。
平陽府裡奴僕雖多,卻並無一主子出來相迎,直到眾被領進園中一處樓下,方才隱隱看見,那樓上穿紅著綠,簪金戴玉地站著許多花枝招展的人物。
“老太太,”宋夫人走在前頭,此時回頭輕輕低喚一聲:“記得拜帖上說請城中各位共賀,依兒媳婦所見,卻沒有那樣多人呢。”
原來,平陽王妃因此事重心只在宋府女眷身上,怕請得人多,反亂了現場,看不清形勢,又怕自己被些無用的社交寒暄佔了精神,反不利於看清真相,因此說是請了別人,其實不過是宋氏一家罷了。
老太太心裡何嘗不知?平白無故地,平陽王會請咱們來?沒些用意才怪?!
“理她們請誰,只不缺了咱們的吃食就完了。“老太太心裡明白,嘴上不肯說,又見身邊都是平陽王的人,遂笑了起來。對宋夫人道:”怕人少虧待了咱們?平陽王向以豪爽出名,府上更是養著許多天下名士雅客,只要咱們要求不高。搞點邊角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