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隨即低了下去,整個人縮了一圈小下去,無精打采起來,口中咀嚅著:“要這樣說,就不給我,也不是什麼大事。。。”
祈男眯了眯眼睛,隱去眼底的一道幽冷銳光,抱臂斜靠在雕花窗前,懶懶對著吳媽媽勾唇冷笑,卻暫時沒有開口。
“姨娘別怕我說,”吳媽媽見自己三言兩語就收伏了大爆竹,心下大喜,想在太太面前邀功的心思大為增浮,遂又開口道:“其實咱家大小姐也是個不太懂事的,這些個東西本就該太太享用,姨太太再好,滅不過太太去不是?這本就是世間lun理,大小姐一時得勢,竟忘了大體,也就難怪後來難以為續。皇家的規矩自然比咱們這裡更大,哪裡容得她。。。”
說時遲那時快,祈男瞬間出手,眾人來不及反應,吳媽媽臉上便重重著了一掌,只聽見啪地一聲,力道還不小,吳媽媽大驚失色地捂著臉,頓時便覺出火辣辣的疼來。
“她是誰?誰是她?一個奴才眼裡沒了主子,還敢如此招搖!看來咱家確實沒了規矩,”祈男昂起小巧的下巴,面籠冰霜地指著吳媽媽道:“一個下人奴才,才無憑無據指責我不守閨律,現在又指三道四地說宮裡貴人不成大體,試問太太,這事要傳出去,城裡人看了笑話不說,老爺會怎麼評論?!當初執意送大姐姐進宮的,可是咱家老爺呢!”
祈男的話裡全是正經道理,吳媽媽雖是太太陪房,宛貴人雖已被打入冷宮,可正如前頭她指責錦芳的道理那樣,再不成器也是主子,再猖狂,也不過是個奴才。
再說現在說祈蕙不好不懂道理,豈不直指老爺當初沒有眼光麼?!
☆、第二百二十一章 生了?
吳媽媽這才驚覺自己失言,一時間不知臉上那隻手,到底還是去捂嘴呢,還是捂臉,緊張不安的眼光不住向太太臉上兜去。
太太被問到臉上,不得不開口,自然是有意偏袒了:“吳媽媽不過一時嘴快失言,這也是有的,不算什麼大過。如今你也替我打了,這事就算過了。”
祈男黛眉一緊,冰冷雙眸中驟然迸出絕對的寒氣:“就這麼算了?那前頭說我與宋家大爺私下裡來往的事呢?這是汙衊我還是汙衊宋大爺?媽媽話裡意思,無非是當初宋大爺趁在咱們家中寄居時,我或是宋大爺犯下了不可見人的過失。只不知媽媽從哪裡看見聽見?又或是有人證物證?”
吳媽媽捂臉低頭,一聲不吭。
祈男的話還沒說完呢!
“若是沒有,就只管去回老爺。看看老爺是相信閒話,還是相信,”祈男將逼人的目光,直投向太太已經不太好看的臉上:“宋家大爺為人?!”
這話正中靶心。的確,祈男在蘇二老爺心中是無份無量的,不過宋玦?那就不一樣了。
勾引良家小姐,就算不是大過,說到哪裡,也是人品不佳。祈男相信,別說是宋老爺,就連看自己不爽的宋夫人,也不想給自己兒子落下這種口實吧?
莫為打驢傷了紫荊樹,莫為擊鼠傷了玉瓶,這個簡單的道理,祈男相信人人都很明白。
沉默半晌,太太鐵青著臉開了口:“來人!”
吳媽媽趁機向前:“太太請吩咐!”正好得了機會,她便想開溜。
“去叫幾個小廝來,將這幾件東西搬去臻妙院!”太太丟下話就走:“晚飯也不用你們伺候了,我沒心情,你二人回去自吃!”
祈男恭敬彎腰,端正行了個禮:“多謝太太!”
錦芳是一出了院門就拉住了祈男的手:“男丫頭,你剛才不該跟太太吳媽媽她們起爭執的!這二人都是蛇蠍心腸,尤其吳媽媽,仗著太太撐腰,恃寵生驕,顛寒作熱,鎮日夜不得個寧靜,太太有日還有忌諱,那婆子瞞神謊鬼弄刺子兒,倒是天不怕地不依的!”
祈男明知她是為自己擔心,生怕太太日後報復自己,遂拍拍她的手笑道:“姨娘不必替**心,左右在家裡時候也不長了,老爺也說話就到,吳媽媽再沒個忌諱,到底老爺還是不敢不怕的。再說我行得正站得直,還怕什麼人嚼我舌頭麼?若說個怕字,也不必在這園子裡混了。”
錦芳聽聽倒是有些道理,再想起這幾日園子裡的流言,不覺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其實太太的話也沒錯,你若真嫁去宋家,沒有孃家扶持,聽看宋夫人臉子就夠受了。”
祈男心想還指望扶持?不成拖累就謝天謝地了!
“這都是後事,操那些個閒心做什麼?姨娘快走,一會小廝們就到,將那些本就屬於你的東西都好好擺設起來,也算風光一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