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遙懶懶的搖了搖摺扇,倏地合攏扇面,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沾了沾唇,招手讓小二進來,命他去隔壁的賭坊帶五個骰子和一個搖盅,大開的雅間使得所有人看清了裡面的人,頓時大堂一陣倒抽涼氣聲。
“喂,沒想到東朝四惡全部齊聚了!”百姓甲碰了碰身邊朋友的手臂。
“哎哎,我看到風君遙了,標誌的紅衣,象牙骨折扇,才多大啊?一股痞氣顯而易見!不愧是東朝最出名的紈絝二世祖!”
百姓乙一臉的感慨,在大街上見識過他們,在酒樓裡看到確實少見。
“咦?那裡面幾個男子我先前在外面見過,那個白衣少年是定國公世子,東朝四公子之一,紅衣少年聽說是鼎北侯世子司墨昭,東朝四公子之首呢,可惜就是隻花瓶,文不成武不就,浪費了他的美貌啊!”
“紫衣少年是誰啊?另一個藍衣少年又是誰?”
又是竊竊私語的議論聲。
“紫衣的我是不清楚,藍衣的那個好像是定國公二公子,哇!這雅間之中,恐怕都是出身門閥貴族!”
“你看,風君遙又在調戲美人了!那位鼎北侯世子肯定被逼靠在她身上的!真是可憐哪!”
不大不小的聲音一陣陣傳來,雅間的門並沒有關上,傳入了幾人的耳中,君遙挑了挑眉毛,面上並沒有浮現惱羞成怒的表情,只是嘴角浮現似笑非笑的弧度,對於眾人的議論不置可否。
別人怎麼說是別人的事,而她只需要活的肆意瀟灑就已足夠,她是為自己而活,若是總介懷於自己的名聲之類的,多累!別人的看法,與她無關!
司墨昭離得君遙最近,琥珀色的眸色深沉,垂下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神情,卻恰到好處的將君遙那抹笑盡收眼底,她不在乎,是嗎?為什麼?
世人皆為名利所累,她似乎永遠是那麼灑脫不羈的活著,從第一次的見面開始,直到現在,他始終不在這張還帶著稚嫩的臉龐上看到其他的感情。
風君遙,永遠不是外表看起來的那般,不是麼?這點他早就知道了,暗巷中的風姿,驚豔了他,那不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能辦到的,他不會忘記,小小的臉上泛起漫不經心的笑意,以及……那雙如冰如雪的眸子,淡淡的,卻能慢慢的浸透人心。
他再次閉上眼睛,如蝶翼般的長長睫毛顫顫巍巍,他看透了世人之心,唯獨看不透她的!
墨北影面上泛起些許惱怒,是誰允許這些人如此議論遙兒的?他的遙兒,不是他們說的這般不堪,他不禁也把目光放到了小人兒的身上,司墨昭的大頭看著非常礙眼,要不是看他身體孱弱,自己早就將他從君遙推開了!
然而他見到的是君遙滿不在乎的神情,他有些迷惑了,這世上難道還有不在意自己名聲的人?
司徒耀四人個個不約而同的露出冷笑,迂腐的人,無知!
宇文兄弟倆神色不辨,沉默不語,彷彿把眾人的議論當成了空氣一般。
遠處的屏風後,水晶珠簾搖曳著,掩蓋了裡面的情景,唯見若隱若現的黑衣。
“少主人,是那個丫頭!”幽姬透過水晶珠簾,手指緊緊絞起,望著君遙的眼神不掩狠意,就是這麼個小丫頭,令她失去了五個強大的屬下!
凌絕頂抬頭,清冷的視線越過整個大堂,直直射向對面,對上了一雙深不可測的琥珀色眸子,那色澤,比起黑沉沉的暗夜不逞多讓。
那個人……他微微眯起眸子,無能世子,病秧子,此次東朝帝京的經歷比起他意料中的更加有趣啊!
“罷了,你忘了我們來此的目的?千萬不要壞了父親的事情,否則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的!”
冷冽的聲線緩緩響起,其中是掩不住的淡漠,幽姬當下噤了聲,哪怕她是聖姑,論身份還是無法和少主人比肩的!
吳道閣的那批上品靈器,他們幽冥島志在必得!魔域那群人來了又如何?哼,有少主人坐鎮,他們定然翻不起什麼大浪!
“是!那麼史家的那群人……”她試探性的問道。
“與我們何干?父親沒有說過一定要與他們合作!”
“屬下知曉。”幽姬深深地低下頭,恭敬道。
雅間。
“風小姐,這是您要的東西!”小二風風火火的跑進來,把五個骰子和一個搖盅放在桌上,喘著氣說。
“小二,隔壁那家賭坊什麼時候換了玉製的骰子和搖盅?”
晶瑩剔透的白玉在陽光下閃爍著五彩的色澤,可見價格不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