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都在淡月亭相遇!不過這次陳述言稍微快了半拍,沐秀婷還要過大概十來米,繞過一個曲折才會到。陳述言進了淡月亭就站住了,他還要在這裡見到沐秀婷,而不是在那面的走廊;沐秀婷嬈嬈而至,陳述言見她近來,笑著說:“婷姨,你好!”,說完笑嘻嘻地看著她,沐秀婷一襲淡藍的衣裙在月光下一塵不染,娟秀素雅的臉上似乎也有一絲笑意,她雙手隨意地把帳本報在胸前,星眸一閃,說:“有什麼好笑的事嗎?說出來也讓我笑一笑好嗎?”陳述言微笑著說:“其實婷姨現在也在笑,只不過我的笑在臉上,婷姨的笑在心裡!”沐秀婷噗哧一笑,似水的目光輕輕掃了他一眼,說:“大少爺什麼時候又多了一樣本事,我還沒領教,你說我心裡在笑,不妨說說看我又笑什麼?”陳述言裝作想了想,說:“其實我們都在笑一種巧合,不是嗎?我們每次都是走到這裡碰頭,我很奇怪呀,婷姨不覺得嗎?”
沐秀婷撇了撇嘴,說:“什麼巧合呀,你老早就站在這裡了,當我沒看見嗎?夫人在等你,你卻站在這裡賞風景,慢慢看吧,我要回去了!”說完似一股輕柔的風從陳述言身畔飄過,陳述言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他目光隨去,衣袂飄飄,豐滿而健美的漸漸遠去。陳述言淡淡地一笑,向對面走去,到了岸上,穿過一片平坦蔥鬱的草坪,到了武思芸的閣樓前廳:這是武思芸的客廳,也是她處理帳目的地方。圓月的拱門下,丫鬟姌香靜靜地站著,似乎在想什麼,陳述言走到門口,她還在出神。陳述言輕輕拍了拍她,說:“喂!姌香,在想什麼?”姌香回過神來,忙“哦”了一聲,俏臉通紅,羞澀地應道:“大少爺,小婢失禮了!”陳述言笑了笑,說:“沒什麼,你去報一下夫人。”姌香說:“不用了,夫人在等您,少爺直接進去吧。”陳述言跨進院落,順著小徑繞過矮矮的花從,登上前廳的臺階,他聞到了從屋內香爐冉冉飄出燓香的淡雅香氣。
武思芸在一扇開啟的窗子前靜靜地站著,飄進的新鮮氣息偶帶著一縷溫和的風,輕輕撩動她身穿那雪白的長裙,而隱隱勾勒出她那健美的身、修長的腿、豐滿的臀和纖纖的腰肢;她的髮髻隨意地捥在頭上,側面似有吹落的一縷緩緩繞過雪白臉畔輕輕拂動………!皎潔的月光似乎使得滿天的星斗有些朦朧,她似乎在看月色,又似乎在捕捉星光;夜很靜,她比夜還要靜………!
陳述言站在廳門良久,似是不忍驚擾;他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感觸,甚至有些傷感。為她,也為自己的父親;武思芸的身世使她的性格鬱鬱寡歡,並帶有深刻的感染力!陳述言心中似乎有一種衝動,他在想:如果他是父親,他會用那寬闊的胸懷去點點熔化她………,但父親畢竟老了,他所能做的除了讓她管理帳務以填充她心裡寡愉的空白外,其他的似乎越來越無能為力了。思緒轉動,陳述言向裡走進,踏上猩紅的地毯,他輕輕叫了聲:“四娘!我來了。”武思芸輕輕轉過身來,委婉動人的臉上似乎還泛著月光的皎潔,眼簾輕舒,長長的睫毛下,秋水般的明眸又似星光的朦朧;她輕輕“哦”一聲,說:“你不是到老爺那裡去了嗎?我還以為你不會這麼早過來!”
陳述言把公事包放到茶几上,說:“爸爸交代完事就出來了,四娘……您……您心情不好嗎?”武思芸淡淡地說:“我哪有,你站著幹什麼,坐呀。”
丫鬟把茶放到几上又悄然退了出去,武思芸翻開案上的帳薄,說:“這月的帳都算清了,你看一下吧。”陳述言笑了,裝作依依不捨地放下茶杯,從沙發上站起來說:“四孃的辦事效率就是高,我來的時候剛剛遇見沐總管從您這裡走,而您的帳目就已經算完了;這不?我剛剛被茶香引誘得迫不及待想品品究竟是什麼好茶時,您看……。”武思芸不禁‘噗哧’一笑,說:“你到我這兒什麼時候想正經地品什麼茶呀,這會兒卻怪我催你,好吧,你想品茶就細細地品完後再說別的吧。”陳述言見武思芸終於露出難得的一笑,心裡很是愉快,於是笑著搖搖頭,拾起几上的公事包,又一本正經的說:“還是先公後私的好。”武思芸又一笑,嗔道:“你這孩子,自我來時你就好貧嘴,都娶了媳婦的人了怎麼還不改!”陳述言無奈地攤了攤手,隨口說道:“沒辦法,若是有四娘這麼厲害的人管,也許就不貧了。”說完立刻覺得這個玩笑開得過了頭,有些不妥。向武思芸望去,見她垂眉低目地看帳本,似乎並未在意這句話。
坐在武思芸的對面,陳述言把這個月的帳隨意翻了翻,就在武思芸落款後簽上名。然後從包裡拿出一個帳本,把武思芸的帳目抄了一遍,各自簽名後,陳述言說:“四娘,這個月雜役和汽車開支較大,明天給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