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送你到安全的地方。”
“天黑我自己會走的。”
沈玉郎不語,眼眸暗沉了下來,起身,他走到屋子中間升起早就準備好的火堆。
耐著性子,他由著她任性。
撥弄著燒得‘劈啪’作響的枯枝,沈玉郎淡淡笑著說,“你和我曾經想的完全不同,現在才是真實的你吧。”
“曾經?”她對這個詞語感到生疏,曾經她是什麼樣子,天真?無邪?一切美好的形容詞?
“不過我更喜歡現在的你。”或者說,無論哪一面的思無淚,沈玉郎都會喜歡。
有些人對感情相當執著,曾經思無淚對獨孤夜也很執著,她討厭那種執著。
“我餓了。”
整整七日沒有吸食人血,如果不是直接繼承了軒的血統,她大概早就抓狂。
簡單要求,沈公子卻犯難,這幾日和木子繆策劃著如何救她,唯獨沒有想到這個。
見他露出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思無淚擺出懷疑的臉孔,“你不是喜歡我嗎?把你的血獻給我不就好了?”
她充滿執意的雙眼眨也不眨的盯著沈玉郎,好像隨時準備在他訕訕拒絕後羞辱:什麼嘛~喜歡?不過說說而已罷了~
光與暗之間6
火堆不停迸發著燃燒的星子,沉默似煎熬。
“我知道了。”
“?”
沈玉郎閉上眼,“不要再用你的小心思折磨自己,我喜歡你是真的,所以,我的血給你享用,只是等我死了以後,希望你不要忘記我。”
“……”他是……傻的嗎?
思無淚錯愕的站起來,動人的容顏因為他坦蕩的獻身而泛出複雜的神色。
她從沒正眼看過他。
初見時尤為不正經,接著便被獨孤夜吸引去了,就是被抹去記憶的那段日子,心裡憧憬的都不是他這文質彬彬的書生樣。
後來她被軒變成夜族,以為自己可以替代那個誰相伴在身旁,卻在昨日清晨深刻感覺,又被拋棄了一次。
別人都不要她,也沒有誰屬於她,眼前的書生卻為她以身犯險,現在還要……把生命給她。
“你真是……”感到思無淚在自己面前說話,沈玉郎睜開眼,看到她蒼白的唇清晰吐出一個字,“傻!!!”
她踮起腳,伸出雙手勾住他的脖子,狠狠的吻上去,冰冷的唇將他想要說的話盡數吞下,純白的貝齒帶著綿綿恨意的勁道啃咬他的嘴唇。
她恨他,為什麼要對自己那麼好!
被思無淚突然吻住,沈玉郎受寵若驚,又有些無措,她纖細的小手緊緊勾著自己,像是在尋找一個可以停駐的彼岸,丁香小舌在自己口中肆意掠奪,想要驅除內心最直白的不安。
她看似強勢,實則只是在外表築起堅硬的軀殼,內心柔弱渴望被保護,渴望被愛。
一時間,她所有的情緒都被他讀懂,沈玉郎不再猶豫,抱緊她便給與熾烈的回應,他想告訴她,在這世界上她不再形單影隻,他會永遠陪著她,守護她,一同墜入地獄……
糾纏之間,他聽到她無助的低訴,“抱緊我……”
“無淚,把我變成夜族……”
“你愛我嗎?”
“愛……我比任何人都愛你。”
她滿足的微微一笑,昏黃的火光中他似乎看到純真無邪的精靈。
……
光與暗之間7
狹小的室內,火光泯滅,沈玉郎在迷糊中睜開雙眼,渾身無力,只有脖子左側的痛感最為清晰。
黑暗中伸出手去摸了一下,疼得他‘嘶’了一聲,收回的手上,沾著未乾的血跡。
無淚沒有要他的命,心中無比喜悅,起身去找那女子,卻發現早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心裡一急,他起身便想要去尋她,已經天黑了嗎?她走了嗎?
還未起身,就發現自己一絲不掛,狐裘的披風蓋在身上,狼狽至極。
“醒了嗎?”木子繆的聲音穿插在冰冷的空氣裡,硬是將還在出神的沈玉郎嚇了一跳。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他打了特激靈,抓起衣服胡亂的穿起來,作勢要追那女子到天涯海角。
“天黑了一個時辰了~”頓了頓,倚在門邊的木子繆繼續道,“對於夜族來說,一個時辰,可以疾行五百里~何況,你還把她餵飽了呢~”
“那也要去追!”
就這兩三句話的功夫,衣服已經套上身,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