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遍的。是他自己不死心,堅持還要檢查,只要還有一絲絲的可能,他都不會放棄。
貝冰榆默默的從井醫生的辦公室走了出來,嘴角始終噙著淺淺的笑,看了身邊的黎默書一眼,她笑得一臉的純真無暇,“這次,還真的需要謝謝你的幫忙了。”
黎默書只是渾身抖了抖,乾笑兩聲,嘀嘀咕咕了起來,“不用謝,以後不要將這些壞主意打到我的頭上就行了。”他自然知道貝冰榆的計劃遠遠還不夠,這才是第一步,接下去的每一步,貝冰榆都計劃的死死的,姚政這一次,是真的要栽了。真是沒想到,姚政那樣的人,竟然會有貝冰榆這樣的女兒。
他想,如果姚政當初選擇的人是貝冰榆,而不是那個草包姚晴,說不定,姚政今日的地位不會這般停滯不前,也不會這般被人整的岌岌可危。以貝冰榆的聰明才智以及膽識,只要她真心的幫主姚政,那姚家,絕對也會成為一個不容忽視的家族,他堅信這一點。
貝冰榆淡淡的笑,對他的嘀咕聲充耳不聞,她想,接下去,她要進行下一步了。姚晴,下一個,就是你了。
這一網打盡的滋味,真是好受極了。
姚政的檢查報告果然‘不出所料’,顯示的依舊是尿毒症的症狀,沒有絲毫錯誤。
從醫院大門走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的擦黑,外面灰濛濛的一片,有種暴風雨要來的前夕。
姚政此刻的心情,卻也如這個天氣一樣,一直壓低壓低,直至一絲情緒都沒有。
他近乎虛脫的走到自己的車子旁邊,漫不經心的開啟車門坐了進去,抬眼看了看外面的氣候。嘴角猛然抿起,冷硬的如同一條直線,車子如離弦的箭一樣,飛速的往前開去。
姚政在外面逗留了許久,那張檢查報告一直放在膝蓋上,每一次踩下油門,便會滑下去,他又重新撿上來,繼續放著,一次一次的重複著,直至夜色降臨,他才開著車子緩緩的駛進了姚家大門。
姚家此刻燈火通明,姚晴母子兩不知道說了什麼,很是開心,嘻嘻哈哈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
姚政一進家門,看到這樣的情景,再聯想到自己此刻的近況,頓時火氣上湧,眸光閃著嗜人的光,怒喝道:“夠了,吵吵嚷嚷的像什麼樣子,都已經這麼晚了,不用睡覺了嗎?”
大廳當中的陳碧清和姚晴一愣,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有些不解的看向突然發脾氣的姚政,彼此對視一眼,現在才八點多而已,算晚嗎?
姚晴小心翼翼的看向自家的老爸,慢慢的跺了過去,乾笑著說道:“爸,你怎麼了?誰給你氣受了?”
姚政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越過他身邊,直接往樓上走去。
姚晴和陳碧清再一次的對視一眼,眼神交流了片刻,後者朝著姚晴擠了擠眼,姚晴會意,忙跑上前,在樓梯口攔住了姚政,笑道:“爸,你也不要心情不好了,我告訴你一個好訊息,你肯定心情就好了。是這樣的,今天……”
“閉嘴。”姚政冷冷的一哼,現在什麼訊息都不能改變他的心情,除非有誰來告訴他,他手中的報告是假的,是一個噩夢而已,只是老天跟他開的一個玩笑,否則就算告訴他,此刻他就要升為國家主席了,也改變不了他陰霾的心情。
想著,手中的檢查報告被他捏的更緊。
姚晴被他嚇得倒退了一步,怯怯的看了他一眼。陳碧清到底是和姚政相處了多年,從他細微的動作當中多少能瞭解他的習慣,果然,她的視線一放低,便看到了他手中的報告。
陳碧清忙上前幾步,疑惑的問道:“老姚,你手中拿著是什麼東西。”
姚政眉心一跳,鬼使神差中竟然鬆開了手,報告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被姚晴撿了起來。
“Ccr值小於10ml/min?”姚政第一眼便看到了那個複雜的特地用粗線條標註出來的一行字,眉心一抖。
陳碧清不解的揚眉,“什麼意思?”
姚晴的腦袋有些僵硬,她曾經有一個朋友的檢查報告上也有一行字,也就是說,這個是……是……
她的眼睛慢慢的轉向陳碧清,喉嚨乾澀的說道:“尿,尿毒症。”
“什麼?”陳碧清倒抽了一口冷氣,震驚的看向自己的丈夫,“尿毒症。”
“爸,你怎麼會得這個病,你……尿毒症,這可是要換腎的,要找到匹配的腎源有多難你知道嗎?雖然有些近親的……”姚晴突然頓住,驚疑不定的後退了兩步。
姚政見狀,冷冷一笑,用力的扯過自己的檢查報告,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