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不遠處突然再一次傳來貝冰榆頗有些熟悉的聲音,她心一顫,是那些在森林中居住的人。
再也顧不上身上手上的傷痕,貝冰榆鬆開一隻手,將腰間的匕首抽了出來,用牙齒咬掉刀套,隨即猛然嵌入石頭縫裡,動了動,發現還算牢固,她心一喜,眼見著另一隻手抓著的草不堪負重又被拔出來的趨勢,當即放開,雙手一塊撐著嵌著石頭縫裡的匕首,使出全力猛力往上一躍,險險的站在岩石上面。
將匕首拔了出來,貝冰驚詫的挑眉,被她這般折騰,竟然也沒有任何彎折,留離出品,果然正宗。
輕笑一聲,她將匕首重新入鞘,顧不得擦掉手上豔紅的鮮血,循著剛才的聲音匆匆的跑了過去。
然而,不熟悉的地形,再一次讓她失去了他們的蹤跡。貝冰榆抬頭看了看亮晃晃的陽光透過樹葉斑駁的灑落下來,苦笑一聲,看來又到正午了。
她肚子裡早就沒有了飢餓的感覺,喝了兩口水,繼續往前尋去,她想著她離這些人住的地方應該並不遠,畢竟這周圍沒有那些所謂的危險的飛禽野獸。只是這邊地勢險惡,讓她著實找不到方向,時間過去不少,她卻依舊像是在原地徘徊,一個人都看不到。
雖然偶爾聽到幾道他們的說話聲,然而等她上前之時,那些聲音又很快消失了。這些人的速度快速的恐怖,她自認身手不錯,在這樣的地方也比普通人來的矯健,可是每一次,都不過瞬間就跟不上他們的腳步,太匪夷所思了。
“嘰裡咕嚕,嘰裡咕嚕……”貝冰榆再次一喜,終於再一次聽見他們的聲音了。貝冰榆急忙朝著剛才發出聲音的地方跑去,心想著這一次覺得要拼盡全力的追上他們,即使被他們發現抓住,她也不想再找不到蹤跡了。
貝冰榆透著前所未有的堅定,已經消耗了大部分力氣的她像是潛能大爆發一樣,速度快的如同飛一般的,朝著他們飛快的跑去。
“嘰裡咕嚕嘰裡咕嚕,啊啊啊啊……”越來越多的聲音傳入貝冰榆的耳裡,她的內心頓時狂喜的無以復加,她找到他們的大本營了,終於給她找到了。
拂開身邊的樹叢,貝冰榆覷眼看去,這才看到大部分的人都圍坐在一起,男人佔了大部分,女人不多,只有零星的幾個,而且還挺著個大肚子。
貝冰榆微微的皺眉,挺著那麼大的肚子還要做那麼粗重的事情,這些野人粗蠻,沒人性,居然還動手打她們,簡直不道德。
只是,黎默恆在哪裡?被抓起來了嗎?看他們這般野蠻的行徑,恐怕抓了他就沒有好果子吃了。
貝冰榆有些焦急,探著身子就要往前。肩上卻在此刻突然搭上來一隻手,貝冰榆頃刻間趕到毛骨悚然,眼珠子一轉,抓著他的手臂就要來一個過肩摔。
“冰兒,是我。”身後人的另一隻手適時的圈上她的腰身,溫熱的呼吸在她耳邊肉肉的響起。
貝冰榆猛然閉上了眼,什麼都沒說,轉身就投入他的懷裡,緊緊的抱著他。
“抱歉,讓你擔心了。”黎默恆的聲音有些微弱,卻依舊強撐著笑意撫著她的後背,緩緩的閉了閉眼。“知道我會擔心你還敢那麼做,黎默恆,信不信的休了你。”貝冰榆的聲音悶悶的,腦袋就這樣埋在他的懷裡,頗有些委屈的抱怨。
腰間的手臂驀然一緊,頭頂上的聲音陰森森的,“你敢。”
“呵,我……”貝冰榆抬頭,驀然皺起了眉心,“你怎麼了,除了臉上,還傷到哪兒了?”她這才看清楚面前男人的模樣,是她從未見到過的狼狽。
黎默恆無所謂的笑笑,“碰上了打一架在所難免。”他說的平淡,然而貝冰榆知道,碰上了那麼野蠻卻人多勢眾的他們,這一場架,打的肯定特別辛苦。
貝冰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將受傷的雙手往他面前一放,沉默的看著他。她的雙手已經包紮好了,她將衣服的兩隻袖子割掉了一截,正好包紮住傷口,只是那不時裂開的傷口,還是將整塊布都染得鮮紅。
正是這樣觸目驚心的鮮紅讓黎默恆心一跳,心疼極了,見她還故意拿到自己面前給他看,頓時更加氣惱,“你是故意讓我內疚的嗎?”
“這樣才能讓你知道,下次你再這樣丟下我一個人跑掉,我受到的傷害會更大。”貝冰榆理直氣壯,她現在終於體會到了當初自己被抓時,黎默恆的那種心急如焚,那樣急切,那樣讓人心痛的破碎,一想到他可能遭受到的磨難甚至是死亡,她內心的顫抖便不言而喻,臉色也變得慘白沒有絲毫血色。
這樣的心情她不想再嘗試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