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的將頭埋在沙發上,拿起靠墊就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斷的在心裡催眠自己,沒聽到,他什麼都沒聽到,沒聽到。
“啪啪啪……”他沒聽到,沒聽到……等等,這聲音好像有些不對。官子青緩緩的將頭伸了出來,瞄了一眼房間的門,再瞄了一眼大門。眸子一亮,急急忙忙的爬了起來,去將大門開啟。
門外站著的是不耐煩的黎默恆,官子青怔了一下,指了指他。“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不能來?”黎默恆推開他的身子,直接走進了大門。“怎麼這麼久才來開門,貝冰榆……”自開開冰。
“砰……”
黎默恆話語瞬間中斷,擰著眉臉色不善的看向官子青,“怎麼回事?”
官子青指了指貝冰榆的房間,壓低著聲音小心翼翼的開口:“我也不知道,剛剛還在做飯來著,表姐突然就闖了進來,背上還揹著一麻袋的東西,我問她是什麼,她說是碗。然後就進自己房間了,我做好飯想去叫她的,沒想到房門突然傳來一道‘砰’的聲音,我估計是她想拿碗扔我,扔到門上了,她讓我滾。”
“然後你就滾了?任由她一個人在裡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黎默恆臉色難看,陰森森的。
官子青嚥了咽口水,“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黎默恆冷哼一聲,直接走到貝冰榆的房門前,連敲門都不曾,直接開撞。裡面又陸續的朝門的方向砸過來幾隻碗,貝冰榆脆生生的聲音含著冷風,“撞什麼撞,官子青,不想死就不要來煩我。”
官子青摸了摸脖子,站在黎默恆的身後很是無辜,撞門的黎默恆,為什麼受威脅的反而是他?難道都看出來他是比較好欺負的那一個?
老舊的房子,門本就不怎麼結實,黎默恆來回撞個幾次,那鎖上的門鎖便‘哐當’一聲,徹底報廢了。
一隻碗直直的朝著門口飛了過來,帶著十足的力道呼嘯而過。站在黎默恆身後的官子青下意識的腦袋一低,卻忘了他身前一直都有一道高大的身影擋著。
瓷碗打上黎默恆的胸膛,又掉落到了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官子青砸了砸舌,不用體驗,他就覺得,一定很疼。
黎默恆抿著唇瓣,冷冷的掃視了一週,貝冰榆一個人坐在中間的大床上,腳邊是一個棕色的大麻袋,袋口敞開,裝的全部都是白色的瓷碗。她面前的牆壁上,被盯著一張放大的圖片,她手中的碗,就是朝著那張照片一個一個的砸去,許是砸得多了,照片早已一道道刻痕,影象都是模糊一片,連是男是女都分不出來。
地上是碎了一地的瓷片,除了貝冰榆身後的大床上只有零星的幾片,整個房間內,幾乎全部灑滿了,一片狼藉,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貝冰榆看到被砸的人是黎默恆,眉心微微的擰著,冷哼一聲,更加變本加厲的衝著他甩碗。黎默恆中了一次,第二次哪裡還會站在那裡被砸,大掌一揮,瓷碗撞上牆壁,碎裂。
“擋是嗎,我看你擋。”貝冰榆發了狠,手中的碗一個接一個。
黎默恆擋了兩次後,腳步開始上前,一邊揮手一邊朝著他走去。人剛跨進門內,房門便被他用力闔上。跟在身後的官子青猛然倒退兩步,悶哼出聲。
他只來得及捂住奔騰而下的兩行鼻血,便聽到裡面傳來冷冰冰的男人聲音。“隨便去哪裡消遣,今晚不用回來了,錢我這裡報銷。”
官子青只愣了一下,立即反應過來,大大的應了一聲,屁顛屁顛的鎖上大門,走了。
房內的貝冰榆怒視著來人,“你來做什麼?”說著,一個碗又惡狠狠的衝著他砸了過去。
黎默恆手一揮,竟然精準的將碗揮向牆壁上那張放大的照片上。貝冰榆隨之看去,這一愣神的功夫,前面的男人已經踩著滿地的碎片欺進她的身邊了,手中的碗被他用力一奪,摔到了地上,整個人也被他拉的站了起來。
貝冰榆微微惱怒,伸手回擊,直接拍向他的面門。
兩人再次在狹窄的滿地碎片的房間內動起了手,黎默恆微微擰眉,第三次了,五年後的現在,他們也才見過三次面,三次卻都是以打架開場的。這個女人明知道她打不過他,還是要動手,他是要說她自不量力嗎?
兩人的鞋子踩在滿地的碎片上,嘎吱嘎吱的直響。黎默恆要防著自己,還要顧著她不摔到地上去,漸漸的有些不耐煩了,大掌一撈雙腳一擋,便攬著她的腰將她抵在了房間的衣櫃前,緊緊的嵌著她的身子。
貝冰榆掙了幾下,怒氣衝衝的,“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