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當年我……我做的那些個糊塗事兒,爹願意原諒我嗎?”她最為擔心的,就是當年和安陽侯聯手虐待了閆凌峰一出,怕閆家的人因此恨透了她。
閆素素輕笑,拍了拍閆妮妮的肩:“家裡根本不知道,我和哥,誰也沒說。”
閆妮妮整個人猛然一怔:“沒,沒說?為什麼,我那麼對你們,為什麼?”她嚎哭著,泣不成聲。
閆素素溫柔的笑,舉手揩拭了她的淚珠,重將她納入懷中:“因為,我和哥,都沒有恨你。”
閆妮妮徹底的失聲痛哭起來,感動,後悔夾雜在一處,讓她的淚奔湧而出,止都止不住。
哭了半晌,她終於累歇了下來,一雙眼睛,紅腫了一片,對著閆素素,她勉強勾了勾唇畔:“這般哭泣,我倒是從小到大都沒有過,叫你看笑話了,我曉得你們有這份心就足夠了,你還是回去吧,我現在這個模樣,有辱家門,我不想給爹爹添麻煩,也不想我外公家遭人指點。”
曉得她還在介意什麼,閆素素拉了她落座,遞了帕子給她,柔聲道:“二姐放心吧,家裡那頭都打點好了的,你回去,誰都不會多嘴什麼,我們只和外頭說了是你在外頭遊蕩的乏了,所以就寫信叫我們來接你回去的。”
“你們——”閆妮妮的眼淚,又忍不住要落了下來。
閆素素伸手撫上她的眼眶:“不要哭了,二姐,這些年你也吃足了苦頭,隨我回家吧!”
溫柔的勸說,周全的安排,讓閆妮妮如何再拒絕。
這些年,天曉得她有多麼想回家,她恨透了這種顛沛流離,淪落紅塵的日子。
看著閆素素真誠的眼眸,閆妮妮喜極而泣,重重的點了點頭。
閆素素是花了一千兩金子把閆妮妮給贖出來的,當然,老鴇銀姨壓根就沒有福氣享受這一千兩銀子,在閆素素帶著閆妮妮前腳離開後,閆尚書暗中派來的人,就把桃花樓所有認識閆妮妮的姑娘下人們,都擄了去,不知所蹤,桃花樓,一夜之間成了一坐空樓。
閆素素自然是不知的,只是在和閆妮妮回家的路上,聽說了此事,眉心,不由的皺了緊蹙,一語不發。
閆妮妮顯然也曉得此事和閆家有關,不無感慨道:“銀姨其實待我不薄,爹爹大可不必如此的,只希望爹爹沒有將他們都殺了。”
“恩!”閆素素也只能如此企盼了。
馬車日夜兼程的第三天傍晚,到了京城。
進城之後,閆妮妮就一直緊拽著拳頭,看來十分的緊張。
閆素素握著她的手,對她輕輕一笑:“二姐,這個時候,爹和哥哥都下朝了,必定都在家裡,一會兒大家見著你,定然高興壞了。”
“真,真的會高興嗎?二孃,不,大,大娘也會嗎?”一路上早就聽閆素素說了閆府現在的境況,閆妮妮還一度感傷,覺得自己回去,就是個四不像了。
閆素素忙道:“自然會,大娘和以前也大不相同了,如今府邸之中一片和樂,二姐若是回去,覺得住不習慣,我就讓皇上給你指派一門如意的婚事,皇上欽賜的,不會是壞的,也沒有人敢怠慢你的。”
閆妮妮眼底裡,閃過一抹自卑:“可是我,早已非完璧之身了。”
“這有何妨,二姐屆時只管說你是個處子,即便沒有落紅,皇上欽賜的,太傅的妹妹,吏部尚書的女兒,又有誰敢多加置喙,而且那個男人,也不會聲張出去的,二姐放激靈了些,儘管說是早些年騎馬時候鉻傷的,所有的一切,都會好的,二姐,相信我。”
閆妮妮眼底,泛起了經營的淚珠,素手握住了閆素素的手,忽然之間,驚慌起來:“丫,蔻丹,這蔻丹還沒有洗去,一看就是不正經人家的姑娘,怎麼辦,怎麼辦?”
閆素素看她指甲上,一片鮮豔的紅,瞧著閆妮妮著急的模樣,對車伕道:“朝著紅菱閣去。”
“是,夫人。”
“紅菱閣?”離京多年,閆妮妮自然是不曉得了京城之中新開的商鋪。
閆素素給她解答:“江南第一富商餘杭姚開的,專做的女人生意,二姐這蔻丹,她們能幫你洗去,不必著急。”
“餘杭姚,我早些年聽說,他為了一個女人,家財散盡了。”
原來外頭對於餘杭姚忽然變得一貧如洗,是如此解釋的,閆素素也並不闢謠,畢竟餘杭姚會破產了,很大程度上,是為了幫元閔翔,為了幫元閔翔,也就是幫了閆素素,這麼推算來,這句“為了一個女人家財散盡”倒也是貼切的。
“是啊,他是一貧如洗了,但是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