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稍後,我這就去給你找個面具來,不要急,不要咳,我就去拿。”
一時之間,也找不到面具,閆素素只能拿了一個季秋平素裡在玩的,蝶谷仙親手給她做的木頭面具過來,大小隻夠覆蓋他半張臉孔的,他一見著,卻是迫不及待的拿了過去,罩上了上去,至於露出的下半部分,則是被他蒙在了被褥之中。
他咳嗽,咳的有些沒完沒了,整人都拱起了身子,不住的顫抖。
閆素素的淚,就這樣止不住的落了下來,一滴滴,順著眼瞼而下,劃過光潔的臉頰,最後,落在了腳邊,聚起了一攤水汪。
“三谷,怎麼會咳成這樣……嗚……讓我看看,不要蒙著,被褥裡頭不透氣,出來咳!”她勸著,伸手要扒掉他的被子,他卻如同驚弓之鳥一樣,身子猛往裡床縮,口中不住驚惶失措道:“別,別過來,別!”
“三谷,無論你是怎麼樣的,我都不介意,你不要悶著咳,這樣對你身體不好,你體虛的很,聽話,恩?聽話?”她如同勸孩子一樣哄勸著他。
他卻是害怕的縮成一團,不敢讓她觸碰:“我不過是染了風寒,又餓了幾日而已,不礙事,你不要管我,給我去弄些吃的便可!”
“餓,怎麼會捱餓?”閆素素皺眉。
他不答,只是道:“去吧,不要問這麼多,有些東西,你知道的越多,反而越不好。”
閆素素瞬時明白了,怕是他又吃了不少苦頭,卻又不想她心疼,所以才故意不說。
抹了把淚,她心疼的道:“有什麼想吃的?”
“隨意弄些,填飽肚子就可,還有給我熬些治風寒的藥來。”
“恩,知道了,那你等等,馬上就來。”
“等等!”他喚住了正欲離開的她。
閆素素回身:“恩?”
“若是可以,給我弄個面具來吧!”
閆素素心裡一酸,終究,他依然是不敢用那張臉面對她,如今不敢,七年後呢?會不會時間一到,他就食言逃走了?
天下的呢,她不敢逼他,不敢綁他,對於他,她唯一剩下的,只有期盼了。
只是這期盼,是要期盼去何年何月?
她不曉得這份期盼的盡頭,不知道這這個十年過後,若是他依然不肯相見相守,她是不是要再等待下一個十年。
沉沉的嘆息了一口,她出了房門,房門口,她險些撞到明月。
看著明月端著水要進去,她搖了搖頭:“就先放在外頭吧,隨我到廚房。”
“是,主子!”
水盆被放在了門口,閆素素和明月則是朝著廚房而去。
不出半個時辰,一頓美味的膳食都準備了妥當,閆素素親自端著膳食回房間,病開了一張治癒傷寒的方子給明月,讓明月去抓藥,還讓府邸裡一個下人進宮去把季秋接回來。
有季秋在,或許他就捨不得再走了吧,她只能如此美好的期盼著。
回房的時候,蝶谷仙依然保持著悶著頭的姿勢,看到她進來,身子往裡縮了縮。
此舉,當很是深深的傷害到了閆素素。
她卻依然強作歡顏,不將任何情緒寫在臉上。
“吃飯吧,準備都是小粥,你適當的吃點,久餓過後,不宜吃的太多。”
“為什麼?”他問。
閆素素皺眉:“你自個兒也是行醫的,這點總不會還要我提點吧!”
他失笑:“是啊,看我。”隨後,語氣又繃了緊,“你放著吧,我自己會起來吃。”
“三谷!”
“恩?”
“你——好像有些不一樣!”閆素素雖然也說不出哪裡不一樣,可總是感覺怪怪的,這種怪怪的感覺,也不是現在才有的,而是從之前就一直縈繞在心間,不過是太過擔憂他的身子了,所以才被忽略了不計。
如今,看著他應該是安然無事,人也恢復了生氣,那被忽略不計之感,就紛踴了上來,越是和他說話,她就越覺得他和以前不太一樣。
十年為期 十年為期(五)
十年為期(五)(4041字)
蝶谷仙一愣,眼神裡,掠過一抹閃爍,雖是極快,卻也沒有逃過閆素素眼睛。
她不由的微微皺了下眉頭,等著他的回答。
但聞他不答反問:“何處不同?”
閆素素早想他會反問,輕笑一聲,她搖了搖頭:“只是感覺罷了,許是因為好久不見的緣故,你吃飯吧,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