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弟子所穿的白衣,更顯得悽慘苦意。
施魚放緩了聲音,溫和道:“姑娘,你可還記得明城所發生的事情。”
女子密密頭髮遮蓋住容顏,看不清神情。
施魚的話讓她身體僵硬地動了動,喉嚨中才傳來久未開口說話特有的低沉聲:“都記得,多謝二位搭手相救。”
雲凌思緒有些恍惚,醒來的第一刻,她就特意抓著眼前的張一山,不管他驚恐的表情,問了一句,在昏睡半年裡都想問的事情。
張一山巔前倒四地敘述了一遍,雲凌有些地方聽不懂,可不防礙她只聽到送自己過來的施魚真人和道盡真人,只帶回一人回到所謂的玄宗門,也就是她自己。
後面張一山說了許多話,說著玄宗門是雲陵正統,佔五門八派的五門之一,是多少修士夢寐以求的門派,等等,她都已經聽不進耳朵裡了,耳朵裡嗡嗡直響,被她大喝一聲,張一山才停下了絮絮叨叨。
看著面若寒冰的雲凌,張一山心下害怕,這讓魔修給打了,就是勢氣不一樣,哎!
唉聲嘆氣完,傳話給景逸真人後,真人又讓自己跑去慶玉殿傳送訊息。
看施魚對女子頗照顧的姿態,張一山慶幸自己當時並未發火,反駁雲凌這個沒有任何靈力的凡人。
施魚聽到,也有些苦惱,問道:“你可有門派、家人,我等也好送你回到故鄉?”
雲凌嘶啞著嗓子應道:“我是從凡塵界過來的。”
施魚想著凡塵界,回憶著雲陵地圖地貌,驚奇:“從異界翻過天嶄山而來的?”
雲凌想了想,答道:“可以這麼說。”他們確實是從天嶄山翻越過來的,只不過來明城是透過小黑蛇的珠子飄洋過海而來。
只是不知現在小黑到底如何,溫倚之都生死不明,小黑還能有活路?
施魚“嘖嘖”稱奇,興趣大增,居然還真有人放棄李家村修士好好的修道資源,翻過天嶄山千辛萬苦地過來。
李家村是特為凡塵界過來的凡人暫時所安置的村落,雖然築基期以後,沒有什麼助益,對於煉氣期,卻是最佳修煉的場所,她卻放棄大好條件,就這樣簡簡單單出來了,連煉氣期都沒達到。
最讓他感興趣的是翻越天嶄山這件事。
李家村裡面靈草品種繁多,不過距離雲陵大陸港口城鎮,卻有幾十萬裡。元嬰期的根本看不上那些小果子,結丹期不停歇的都要飛行幾個月,更遑論築基期。
修士翻過千重萬重山,才能來到天嶄山腳下,可是翻越天嶄山卻是個更大的難題,就只為小村落裡幾枚靈果,遭遇這麼多的路途勞累,誰知這麼多年來,靈果到底有沒有被李家村裡的人吃完,所有修士都知李家村裡有幾百年前種下的幾棵靈果樹,卻鮮少去打他們的主意,歸根到底,還是翻起天嶄山太過困難,所以李家樁的秘境被修士漸漸地遺忘。
有什麼秘密能夠敵得過時光的魄力呢。
施魚稍稍回憶,便想通了其中的原由,也有些沉吟了,沒有家人,沒有門派,只是毫無靈根,有些難辦。
旁邊一直觀察的道盡,靈氣微微波動,一道神念傳入施魚腦中。
“我看女子有些怪異,完全看不透修為,不如稟明師尊,再作定奪。”
道盡的話,施魚也有些莫名,如果是凡人,靈氣稍一探尋,便可得知,可剛才施魚和道盡兩人都把靈氣放到女子身上,卻被完全吞噬掉,讓兩人都感奇怪。
“你如今可有打算?”
雲凌也是想,她現在在雲陵大陸,就如一葉浮萍,先前還是有一人相伴的,現在也消失不見,她的心中有些想法在滋生。
“我也不知,但是我想修道,入玄宗門。”
身前黑髮隨著仰頭的動作,露出了全部的臉龐,眼中一抹黑色,嘴角緊抿,臉上一片堅毅。
施魚正想著如何勸她去觀雨殿找師尊探尋一番的,就見她已下定決心,直目對來,勢要入道修行。
嘆息一聲:“修士一生,孤苦一世,姑娘先妄下定論,不如先讓門中君上為你測試一番,如何以後再行商議。”
雲凌見自己說的話並不被施魚認同,想來玄宗門入門派條件更為苛刻,先前已聽張一山傳述過,去觀雨殿測試一次,又有何不可,只要是為了能踏上修道之路,什麼苦難也要走一遭。
雲凌和施魚、道盡三人,重又坐上小木舟飛行而去,留下後面張一山等人羨慕不已。
一御善堂弟子,悄悄問詢張一山:“哎,張師兄,剛才醒來女子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