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門沒劃,被李三爺推開了。李三爺進到院子裡,把門從裡邊劃上,靠著小門坐在了地上。
鬍子追進死衚衕,沒見到人,有人主張敲門,被旁邊的人攔住了。“算了,算了,肯定是你剛才看錯了,大街上響著槍呢!快出去吧!回去晚了大當家的該生氣了。”鬍子走了。可李三爺這兩條腿怎麼也站不起來了,張著大嘴“吭哧”“吭哧”的努力的呼吸著。
“哇”的一聲,又一口鮮血噴出,就覺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轉,暈倒在地上……
徐大虎又死了個兄弟,這回他可真急了,這不是黑瞎子叫門……熊到家了嗎?人在家中坐禍打天上來了。我們徐家兄弟雖說沒少幹傷天害理的缺德事兒,可這跟東北溝李三爺這夥人沒什麼關係呀!短短的幾天時間裡殺我四個兄弟了,照這樣繼續下去,過幾天還不讓人家給殺光了啊!再說,就這哥幾個也不夠人家殺的呀,得想辦法,不能坐以待斃。
這回徐大虎聽三瘸子的了,組織人去東北溝,滅了李三爺這夥人。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韓敬天和劉建剛殺死九虎後,兩個人跑進了東山里的小窩棚。第二天早上。天下起了雨。這雨淅瀝瀝的,不大不小,下個不停。中午的時候,宋國華來了,在鎮上買了些吃的。還帶來了一壺老白乾兒。幾個人坐在窩棚裡吃著熟食,喝著老白乾兒,消遣上了。
太陽要落山的時候,雨小了,變成了毛毛細雨。夕陽西下,細細的雨絲灑在臉上,溼乎乎的。天邊的火燒雲映襯著遠方疊嶂的山巒紅綠鑲嵌,像是一幅美麗的圖畫。
幾個人信步走下山樑。來到山腳的土道邊。韓敬天無意中一回頭,看見遠處幾十匹馬消失在東南方向,那是通往劉窯的土道。
這麼多馬,會不會是鬍子?鬍子要去哪兒?圍劉窯兒?繼續前行上半夜就能趕到東北溝,會不會是去那裡了?韓敬天來不及多想,急忙叫上幾個人回到窩棚,牽出馬,打馬如飛急急往回趕。
楊秀英一個人不敢住在家裡。抱著孩子住進了於金華家,於國興和猛根兒也住在這裡。
這天晚上,孫大偉來了。是來找宋國華的,他還不知道宋國華已經去了蘑菇氣。孫大偉一個人呆在家裡沒意思,也想去蘑菇氣。於是,騎馬踏上了去蘑菇氣的路。孫大偉沿著葦蓮河大甸子向北走,要到劉窯的時候,他後悔了。這麼晚了,到了蘑菇氣去哪兒找宋國華他們呢?乾脆 ;不走了,在劉窯住下吧!
劉財主還真認識他,留下了孫大偉,還吩咐廚房給孫大偉做了一桌子豐盛的酒菜。
這些小哥們兒裡頂數孫大偉沒正事兒,平時懶惰好賭,整天不著家。父親活著的時候還收斂點兒,現在,沒人能管得了他。不是李三爺這邊有事,他早就出去找人賭去了。今天喝了幾杯酒,賭癮上來了。喝完酒想找人賭,這裡沒有像樣的賭場,都是些農民,閒暇時小打小鬧的娛樂而已。劉財主的兒子在鄰村找來兩個平時愛玩兒的,沒幾把,被孫大偉贏了個精光。兩個輸光子兒的回去沒多久,請來一個外地來的高手。結果,孫大偉把剛才贏的錢輸掉了,還把老本兒搭上了。孫大偉不服,就向劉財主借錢耍。劉財主幾次給孫大偉拿錢,都被他輸個精光。這小子犯了勁,還向劉財主借錢。這老爺子看明白了,這個高手是個行家,孫大偉倆都不是人家的個兒,說啥都不借他錢了。孫大偉感覺很沒面子,心情不好,氣兒就不打一處來,看啥都不順眼。
那個外地人看孫大偉已經沒錢可賭,站起身來要走。孫大偉不幹了,伸手把懷裡的“王八盒子”拽出來了。這可嚇壞了在場的人,劉財主兒子急忙過來說和。
“怕啥?願賭服輸,孫爺不耍賴。老兄,你看我這玩兒意能值多少錢,我們再賭幾把。”孫大偉真輸紅眼了,要把槍當賭注壓上。
那個外地人並不害怕,笑了笑。“我們就賭一把,你贏了,這些錢你拿走。你輸了,這玩兒意還歸你,我要它沒用。”這個外地人還挺豪爽。
孫大偉也是個在江湖上闖蕩過來的人,知道人家這是讓著自己。哪能受了這些呢!這不是羞辱人嗎?
“別他媽的玩兒輪子,你就說這玩兒意值多少錢,贏了,我拿錢走,輸了,你拿槍走,賭還是不賭給個痛快話就得了。”孫大偉說話已經帶了“髒字兒”。
這個外地人看了看他,又坐下了:“好,你說價吧!再和你賭幾把。”
孫大偉沒法說價兒,只好讓對方隨便給吧。
這個外地人隨手扔過來了一把銀元,就這些。那架勢旁邊的人都看懂了,這槍值多少錢沒用,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