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的用意，我不是有意要瞞你們的，我只是不知道要怎麼向你們說，我怕你們會以為我是瘋子，神經病的……”展鋒將哭泣的小臉輕壓在胸前，手輕撫著我的背。
“無憂，沒關係的，你不想說，可以不說的，我知道你不是瘋子，我相信你所說的。”展鋒低沉的嗓音溢發溫柔，讓我想將心中壓抑多年的苦悶傾訴出來。
“不，我要說，這些年來這些事情壓得我喘不過氣來，男男女的感情快讓我瘋了，我不知道要怎麼說，在我成為樂無憂之前我是個名叫柳小玉的女生，而且已經二十五歲了，我不小被車撞死了，當我的魂魄被牛頭馬面帶到地府的時候，我向閻王抗議，我同閻王講理，雖然在那個世界活了二十五年，但是我從來沒談過戀愛。我請求閻王將我送回去。閻王雖然答應了，可是卻將我送到了這裡，將我送到了樂無憂的身體裡。”我感覺到背上展鋒的手僵住了，既然都說了，我就要將這些年來的苦悶，煩惱全傾吐出來。“我不知道是他們弄錯了，還是他們故意整我，在我發現我變成小男嬰的時候，我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我知道這已經是沒法改變的事實了，當時還小，沒考慮到男女之間太多的差異，甚至在聽到你說要娶我的時候我不很高興。直到有天我在綠柳山莊等你買糖葫蘆回來的時候，小夢跑到我身邊，小夢以為我睡著了，她在我身邊說長大了要嫁給我，我當時嚇壞了，一口氣就跑回家了。”我停了下來，不知道還應該不應該往下說，怕展鋒接受不了。
“那就是你不再去綠柳山莊的原因，我記的那天買好糖葫蘆回來，發現你卻不在了，還以為你是等不及了，原來是這樣。”展鋒恍然大悟的聲音傳入我耳中，才知道原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是的，雖然我已經是樂無憂，但是我心裡還是柳小玉，我實在無法想象要我娶一個女人的事實，在那之後，我甚至央求著娘讓我穿女裝，也因此才會遇到李安然。”想到李安然，心裡很是不舒服，非常沉重，雖然當初是我不對，但是李安然後來的行為確實讓我極為痛恨。我將頭自己展鋒懷裡挪開，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你會不會以為我是不男不女的怪物？”我什麼都可以接受，但是我真的無法承受自己最好的兄弟當我是怪物，顫抖的聲音裡透露著恐懼的資訊。
“這不是你的錯，聽你說到這，我真的難以置信，原以為閻王，投胎什麼的只是騙人的，現在才知道確有其人，確有其事，只是一時還真難以接受。”展鋒抓了抓頭，給了我一個不甚自然的笑。
“對不起，我瞞了你們這麼久。”現在全說出來了，我不知道今後能否繼續以兄弟名義相處下去，更怕以後相處會有尷尬。
“怪不得你總是不經意露出小女兒的神態。”展鋒突然面色一凝，“司徒清也知道這些嗎？”
“這世上本來沒有人知道的，就連爹孃面前我也不曾說過，雖然我是喜歡司徒清，但是因為我的男兒身，從一開始我就抗拒這樣的心理。是司徒清離開人世後我才意識到的，雖然不曾告訴司徒清，但是我並不後悔，就算司徒清還在人世，我也不會告訴他的，不論事實是怎麼樣的，我同司徒清都是不可能的。男人同男人這個社會還是接受不了的，更何況司徒清的未婚妻是如此剛烈的女子，只怕他活著也是不可能的。”說到司徒清心底的苦澀越來越濃，濃得像化不開的黃蓮，我閉上眼試圖調整一下自己的心緒。
“那你打算告訴天揚哥哥嗎？”展鋒清澈的黑眸裡有著同我一樣的苦澀。
“我不知道，今天我只是心裡太難受，這些年來又是男人，又是女人，我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現在說出來，心裡舒服多了。”其實心裡已經決定不告訴齊天揚了，如果告訴他我雖是男人體卻是女人心，不知道他是否還能繼續做兄弟，更何況他現在有個未婚妻那還有心思聽這些呀。
“是啊，說出來，免得你以後再怪怪的。”展鋒苦笑著。（展鋒心想，樂無憂是是輕鬆了，舒坦了，可是換成他苦悶了，他本來就對無憂有著異情的情感，如今聽無憂這麼一說，還真不知道要如何處理自己內心的情感。）
看著展鋒的表情，雖然知道他接受了這樣荒誕的事實，但是總覺得他表情怪怪的，我走到窗邊看著窗外天色漸明，一個無眠之夜又這樣過去了，不知道齊天揚現在是在越州還是在途中。
“鋒，你說天揚哥哥今天能趕上我們嗎？”我轉過頭看著坐在那一言不發的展鋒。
“應該能趕上吧。”說完展鋒又沉默了。
“那我們是在這裡等天揚哥哥還是繼續趕路呢？”我不知道展鋒是不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