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敬修當即上前,仔細監視屍體,此時趙敬修眼睛上猶如鍍上了一層銀色的薄膜,看不清眼仁,只有銀白色的一片。
兩具已經乾癟的屍體在中年男子眼中不住的層層變淺,變得透明起來。
當趙敬修的目光穿透了女子的屍體看到男子的屍體上的時候,趙敬修不由得咬牙切齒。
就見那男子乾屍被女子身軀遮蓋的肚腹上竟然有一個大洞,這是被人活生生剜肚取丹的結果。
“是誰?是誰連一個囚犯都不放過?”趙敬修吐出的氣散發著陣陣寒意,四周的空氣在他身周不斷的凝聚出一朵朵冰花來,懸浮在四周,反射陽光,遠遠看去璀璨絢麗。
寒氣四溢之中,舉著荷葉的燕兒不知道什麼時候捏著鼻子走了過來,翹著一隻腳腳尖,將脖子伸得長長的,看向地上的兩具屍體。
她似乎對於死人一點都不害怕,瞪著一雙清澈靈動的大眼睛左看右看,忽然道:“是這個女子殺了這個男子。”
趙敬修微微一愣,目光再次凝聚,果然,他看到了女子手指甲中乾涸了的漆黑血跡,但這並不能說明女子殺了男子,中年男子對於方文山夫婦相當瞭解,兩者恩愛天地少有,絕無可能自相殘殺。
但他也知道自己的女兒趙燕兒天生異種,眼中能見鬼神莫測,玄機洞察,頗為神異,她說出來的應該不錯。
趙敬修正準備翻開女子的屍體檢視,就在此時一陣狂風在腦後炸響,中年男子猛的回頭,大袖一擺,一塊兩三米大小的巨石被中年男子寬大的袖子抽中,四分五裂,炸成千萬塊,猶如暴雨一般的倒飛回去。
丟擲石頭的是個有些憨傻的健壯火奴,此時被石雨擊中,身上迸裂出一道道的血痕,猶如受傷的孤狼一般倒飛回去,跌在地上翻滾幾圈後竟然消失不見。
趙敬修此時正處於最悲憤的時候,驟然被人偷襲,怒火勃發,身上的古舊青袍內中如藏龍蛇,鼓舞不休,中年男子正準備上前檢視那偷襲者,此時又有一塊巨石橫空砸來,不過這一回是從身後砸過來的。
說是巨石,其實就是大塊的藥渣,但這些藥渣是被爐火凝練過的,有些時候比岩石更加堅硬。
趙敬修依舊是袍袖一摔,那巨大藥渣如同砸在了厚重的金鐵上,當即迸碎,亂石如雨之中一個健壯的女火奴被反彈回去的藥渣碎片砸中,跌倒在地,渾身鮮血,由於腿部受創,所以掙扎著無法逃離,瞪著一雙猶如野獸般的眼睛,死死地瞪著中年男子,喉嚨中發出咕嚕嚕的充滿敵意的聲響。
趙敬修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物,此時恨透了這個至交好友埋骨之處,一腔悲憤無從發洩,一步邁出,便到了那女火奴身旁,一隻手舉起就要拍下,就在此時,那躲藏起來的健壯火奴陡然發出一聲厲吼,從遠處狂奔過來,神情獰厲,簡直就是要拼命。
趙敬修冷哼一聲,舉起的手掌就要砸下。
那狂奔而來的健壯火奴目眥欲裂,驚聲大呼:“方回兒快跑……”
這一句使得趙敬修渾身顫慄,雙目瞳孔瞬間收縮得猶如針芒,隨後又猛地放大。
火奴是不會說話的。
火奴更沒有名字。
火奴更加不可能姓方!
天可憐見!
方家有後?
第二十九章 禽獸洪正王
靖公主臉色沒什麼變化,低頭默默吃著桌子上的菜餚,雖然這些菜餚盡皆美味,但靖公主吃起來味同嚼蠟一般。
靖公主如此,下面大多數王子王孫們也差不多,二王子依舊病懨懨,眼睛半眯,顯然這個習慣遺傳自洪正王。
而在他上首坐著的就是大王子了,大王子簡直就是與洪正王一個模子裡面翻刻出來的,只是比洪正王小了一圈,又白了不少,同樣的肚滿腸肥。
大王子身前的菜餚早就吃個精光,他看著洪正王吃得滿嘴流油,不由得雙目放光,簡直是垂涎欲滴。
哇哇的啼哭聲忽然響徹大殿,這胎兒的哭聲伴隨著洪正王的咀嚼聲漸漸消失,大殿下王子王孫們胸內波濤翻滾,只得閉氣閉耳,死死咬牙。
不多時,洪正王身前就堆了一堆骨頭,洪正王吃光了女子還有他懷中的胎兒,也基本上、將那三米多長的烤豬外皮吃了個淨光。
那一大壇紅楓老酒自然也見了底兒。
洪正王丟下修長的腿骨,四周的侍從猶如洪正王肚中蛔蟲一般,連忙上前,用溫熱的布巾給洪正王拭面擦手。
同時金甲侍衛上前,將剩下的野豬扛了出去,一切都在無聲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