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騙你,如果你想要五經,我也可以寫下來的,只怕時間不夠。”
不但能默寫主科四書,連偏科五經也能?她應該不會說謊,更沒有說謊的必要,方應物瞠目結舌,久久無言。
當年蘭姐兒未嫁人時,就常跟著當塾師的父親出入社學,做一些端茶倒水、鋪紙研墨的粗使活計。
王先生講課時,她就站在角落裡安安靜靜的等待,像一朵幽靜的小花——很讓另一個十來歲的方應物分神並深深著迷。
難道就這樣毫不經意的,蘭姐兒便能把經義整本整本的背下來?如果真是如此,那天下九成九的學生都要羞愧的一頭撞死。
絕頂聰穎的女子,可惜生在了這個時代、這個山村,註定要被埋沒。只怕連她的父親都不知道她這個秘密罷。
方應物平息了震驚的心情,半是欣賞半是可惜的說:“雪徑偷開淺碧花,冰根亂吐小紅芽,好一朵不為人知的深山幽蘭。”
王蘭聽得很清楚,不過臉sè微微一紅,卻裝作沒聽見的樣子,又低下頭只管向前走。
但她心裡終於明白,眼前這個人,已經不能當印象裡的那個小屁孩看待了。
兩人沒走幾步,便見從村裡飄出個紅襖粉裙的小娘子,正是王家大小姐。此時她滿面愁容,步伐匆匆,直到她看見站在村口外的方應物。
王小娘子先是一喜,正要叫喚方應物,然而立刻又怒了起來,因為她又看見方應物旁邊還有王蘭,距離很近很近,態度很親密很親密。
方應物預感王小娘子必然是得知王大戶和他徹底撇清了關係後,急急忙忙衝出來找他的。
卻見她眼眸中泛著淚光,很快便不爭氣的滴下了豆瓣大的淚珠子掉落在土地上。
跟她該怎麼說?方應物正斟酌時,王小娘子忽的抬起手,從胸口掏出一件物事,狠狠地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