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何求?這般袍服,憑一向因循,也自輕柔。想範丹百結,還更風流。又念昔時王猛,麻衣短,天下如籌。攬明月,神清骨冷,暫當衾稠。”
範丹,東漢大名士也,以窮困守節名動天下;王猛,前秦賢相也,未發跡時麻布短衣見帝王。
聽到範丹百結、還更風流、王猛麻衣、天下如籌的句子,屋中眾人只覺豪邁曠達、不羈灑脫、非同凡俗之意撲面而來,充塞心懷。而且從眼前這個神情冷淡的少年人口中出來,更是別有韻意。
整首詞唸完,用範丹、王猛這些古代名士收了尾,方應物彷彿擔心屋中別人聽不出來是什麼調子,又好意提醒說,“詞牌為鳳凰臺上憶吹簫也。”
但此時滿堂十七人,沒有一個回應的,很是安靜了片刻,還是因為反差太大的緣故。此時別人再看方應物,彷彿突然發現他原來相貌氣度脫群,並不似誤闖桃花源的山野村夫。
洪松苦笑地搖搖頭,這首詞未嘗不含有反嘲自己以衣冠取人的意思。他仍心裡百思不得其解,這少年人是從哪塊石頭裡蹦出來的?一露面便奪儘自己的風頭。
不管此人這首詞是現填的也好,早有準備也好,既然能拿了出來,那就不好趕人了。畢竟今晚這場是詩會,哪有把有才之人往外轟走的道理,傳出去只道自己心胸狹窄。
想到這裡,洪松轉過身去,不再看方應物,重重的咳嗽一聲,“時間不早,請白梅姑娘出來罷!”
眾人便轉移了注意力,不在關注方應物,紛紛側過頭去。那邊廂珠簾晃動,方應物也好奇的把目光投向此處,從堂後閃出個如風拂柳的嬌滴滴美人。
只見得她年約雙十,修鬢雲鬟,脂粉薄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