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報!”皇上把放在桌上的一份塘報拿下去,保持原來的姿勢很疲倦的說道:“你們恨朕吧!恨朕的多疑和猜忌令你們無所適從,朕當然知道梁國的那些個鬼把戲,可是朕必須要做這麼一做。老九你母妃的家族是不會那麼輕易放棄的,你是他們的希望你知道這些奏摺裡有多少是要朕處置你的嗎?朕不會那麼做,因為你們是朕的手足,先皇不希望看到手足相殘的事朕同樣也不希望發生。”
“皇上聖明!”
皇上此時精神不錯,從御座上走下來,站在擎蒼和霍承詰面前伸出手將他二人緊緊的拉著,“還記得小時候父皇帶我們去圍獵嗎?擎蒼好動落入水中,是老九抱著他睡了一晚,我第二天去看你們才發現一個在床上一個在地上,想到那時好像還是昨天發生的事。我向你們道歉,你們永遠都是朕的好兄弟,東越的江山不僅僅是朕的事,也是你們共同守衛的。”
兄弟三人此刻摟在一團,那些懷疑不信任的陰霾已經消散,皇上帶著歉意的微笑向他們說出了很多不為人知的心事,原來在朝中那些一直寄希望於霍承詰的力量不在少數,霍承詰雖無心但架不住這些人的私下動作,東越經歷的風雨已經夠多的了,皇上對這些人是恨不得一個個揪出來就地正法,可是時機不對,他不能貿然出動,現在梁國的戰事迫在眉睫這內憂外患使他心力交瘁。
“梁國似乎已經按捺不住了,在邊境已經集結大軍隨時都會攻過去,朕這邊卻還沒有什麼準備,承詰朕看你先回季州看看,擎蒼你也趕緊回北軍,以防梁國勾結他國聯手。”
梁國還是要動手了,擎蒼和霍承詰沒有二話立刻領旨,但想到霜降,還沒等他們說話,皇上先發話了,“承詰不是說天佑天逸病了嗎,正好將他們接進宮來,朕會把霜降放了讓她在宮裡照顧,等他們好了再回去。”
皇上都安排好了,霍承詰還能說什麼呢,他感謝皇上的體恤。霜降在宮中應該不會存在危險,他還是先回季州好了。
擎蒼也準備動身回北軍,可這一去不知道何時才能與霜降見面,這份煎熬讓他輾轉反側難以安眠,索性他膽大妄為一次在出發前的一晚悄悄潛入宮中去和霜降道別。
霜降站在牢房裡看著一方視窗,今晚的月光很明亮透過窗戶撒進片片月光,靜謐柔和的月色令人身心輕快,霜降很久沒有看到如此幽靜的月色了,上一次賞月好像還是和擎蒼在利州的時候,那時候還信誓旦旦的說要年年都陪給他賞月,現在想想只能是苦笑一聲了。
“唉!姐姐,你是犯什麼罪了?”霜降正回憶著往事,耳邊突然低低的傳來一聲說話,霜降回看過去是今天給她饅頭的那個小女孩,霜降朝她走過去隔著一道木欖柵說道,“我也不知道,興許是死罪吧!”
“你呢?”霜降的坦然讓小女孩瞪大了眼睛,隨即眼神晦暗的低下去,用很低很低的聲音幽幽說道,“我們都是大逆的罪人,也許一輩子都要在這裡乾重活了。也許會發配邊疆,誰知道呢?”
小女孩看起來年級不大,大大的囚衣套在她身上更加顯得骨瘦如柴,蠟黃的小臉上看不到一點血色,手如老嫗般乾枯生繭,霜降心生不忍細問之下竟大驚失色,原來他們都是晉王的家眷啊,這個小女孩還是晉王的女兒,晉王霍昶塬那個早已死掉的人他的家眷原來都還活著,皇上沒有殺她們,只是這殺與不殺又有什麼分別呢?
霜降哀嘆,哀傷的緊緊握住小女孩的手,小女孩似乎很信賴霜降告訴她的名字,她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霍明珠,明珠呵~那是應該放到手心上百般呵護的,可是現在這顆明珠蒙塵,往後的命運是如何的都不得而知。霜降其實很想幫幫她們,這些老弱婦孺已經沒有什麼威脅了,何必還在這裡受苦。可是?霜降想到自己現在這般境況,想幫助她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對不起,我幫不上你們。我?”
霍明珠一聽霜降這麼說立刻著急起來,連連擺手,“不是的、不是的,姐姐你已經幫了我們大忙了。若不是你出手那個人可能還會繼續的欺壓我們,我們?他幾乎都侮辱了?。”霍明珠越說聲音越低,霜降立刻明白拍著她的背安慰,“別說了。我答應你,若是我能出去一定為你們求情。”
“真的?姐姐,你、你不騙我!”霍明珠晦暗的眼睛一下子閃亮起來,霜降明白她為何叫明珠了,那熠熠眸光果然如明珠般閃耀。霜降捏緊她的手,像是保證的說道,“這牢獄之中應該關大奸大惡之人,而不是你們。”
第二日清晨,霜降便迎來了帶來口諭的太監,太監要霜降出去,霜降跟著出去,霍明珠她們在後面緊緊的盯著她看,霜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