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分。
聽到身旁的腳步聲停下,好一會兒沒有其他動靜,她疑惑地偏頭望去,旋即一凜,就見凌仕玄視線落在那束被他丟在一旁的枯萎花束,表情變得冷酷且銳利。
“仕玄?”她有些慌張的低喚。
凌仕玄如夢初醒般怔了怔,偏頭望向她,立即露出微笑。“什麼事?”
“沒什麼。”她收斂自己的心慌。“你們談完了?”
“嗯,管理員也不知道,我想一束花而已,不必在意。”凌仕玄輕快地說,也重新在父母墳前跪下。
她沒有打擾他,轉頭凝視著墓碑。
她知道他沒有說實話,因為讓他露出那種表情的,絕對不是那束花,而是供奉那束花的人。
到底是誰?為什麼會讓他露出那種表情?
她有些失神地望著地面,那樣的表情,就好像他處在一個痛苦且充滿恨意的深淵一樣,讓人無法碰觸,更無法跨越雷池一步,拒絕了所有人的接近,只讓恨意緊緊的包裹住他……
那不是她所知道的仕玄,她不曾見過那樣的……腦海突然閃過某個畫面,合十的雙手綬緩的垂下。
不,她似乎見過,曾經見過!那是在哪裡?什麼時候?
回憶漸漸清晰,她想起來了,那是在很久以前,他們放學回家途中,遠遠的看見那個酒駕肇事者的時候。
難道那束花,是……
“佩珊?”凌仕玄彎身湊到她面前。“怎麼了?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
周佩珊眨眨眼,看他漾著淺笑,透著關懷的表情。
熱氣衝上眼眶,酸楚充斥著胸口,她伸長手,環上他的頸項,緊緊的擁抱住他。
她不知道有沒有……她能為他做的事?為……露出那種表情的他做的事?所以,就先給他一個擁抱吧!
“佩珊?”凌仕玄有些驚訝地回擁著她,好一會兒才輕輕的推開她,低頭關心地望著她。“怎麼一臉想哭的表情?”
周佩珊低下頭搖了搖。
“替我難過嗎?”他輕聲地問,並沒有等她回答,便溫柔地續道:“謝謝你,不過事情過這麼久了,已經沒事了。”
“仕玄,你……還恨那個人嗎?”她低問。
凌仕玄放開她,轉過身去。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他繃著聲問。
“那束花。”她說。
凌仕玄沉默良久,才苦笑一聲。
“你怎麼猜到的?”何時她的心思變得這麼細膩了?為何偏偏是他最不想讓她知道的一件事?
“因為……只有那個人,才能讓你露出那種表情。”她低聲的說:“雖然我只看過一次,但是那天的狀況讓我印象深刻。”
凌仕玄身子一僵,她……看見了?他又嚇到她了?
以前的確發生過一次,那是再看見害死父母的肇事者時,一瞬間露出的神情,那時他很清楚的聽見站在他身旁的她抽了口氣,當他望向她時,她嚇得轉身就跑,之後好幾天,她都沒去找他。
“我是恨那個人,我想我到死都不會原諒那個人,但是我不會報復,不會傷害,我不會被恨意侵蝕我的人性,淪為魔鬼,就算我的表情多可怕,我也……不會去傷害你……”
所以,請你不要怕我……
“我?”她不解地看著他的背影。“為什麼說我?”
“那次你嚇到轉身就跑,然後好幾天都沒來找我。”
“嗄?”周佩珊一陣錯愕。“啊,你誤會了,不是這樣啦!”
“誤會?”他訝異的轉回身。
“那個……”她忍不住紅了臉。“那時候我發現我的好朋友來了,所以才趕快跑回家的。”
“好朋友?誰?”他不解。“除了我之外,我不記得那時還有誰被你當作好朋友?而且好朋友來找你,跟你跑回家,幾天不見我有什麼關係?”
“不是啦!我說的好朋友是……”她漲紅了臉。“是……月經啦!”
凌仕玄錯愕的眨眨眼,太驚訝了,一時之間無法做出什麼反應。
“那是我第一次,當我感覺到的時候,嚇了一大跳,怕在馬路上出糗,所以匆匆忙忙的跑回家去,後來因為很不舒服,所以那幾天都在家裡休息。”她趕忙解釋。
“是……是這樣啊!”凌仕玄還是很震驚,一會兒突然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軟軟的蹲了下來。“原來是這樣啊!”
“你一直以為我是被你嚇到嗎?”
“嗯。”他低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