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通常都無路可逃。
因此,當他的手指穿過我的髮絲,讓我的臉緊貼著他的時候,我有些驚訝。我的手臂緊箍著他的脖子,我希望我能更堅強一些——堅強到能讓他永遠成為我這裡的囚徒。有一隻手滑落到我的後背,把我抱得更緊了,緊靠著他冰冷的胸口。即使隔著一層毛衣,他的面板還是那麼冷得足以令我顫抖——這是快樂的顫抖,幸福的顫抖,但是他的雙手相應地開始鬆開我了。
我知道他在嘆氣,靈巧地躲開我,說一些我們整個下午如何冒著生命危險的話之前,我大概有三秒鐘的時間,為了最大限度地利用我最後一秒鐘的時間,我把他抱得更緊了,緊緊地和他貼在一起,我的舌尖順著他下嘴唇的曲線,他的唇光滑圓潤,完美無瑕,好像打磨過一樣,而且他的味道——
他把我的臉從他的臉上推開,輕鬆地掙脫了我的擁抱——他可能根本沒有意識到我正用盡全力。
他輕輕地笑了笑,發出一陣低沉、嘶啞的聲音。他的雙眼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一直都那麼死板地自我剋制。
“啊,貝拉。”他嘆息道。
“我得說對不起,但是我不覺得對不起。”
“我應該為你不覺得對不起而感到抱歉了,但是我也不。或許,我該坐到床上去。”
我呼了口氣,稍微有點兒眩暈:“如果你覺得有必要……”
他狡黠地微笑著抽開身。
我搖了幾次頭,試圖掃除這些,轉身面對電腦。現在它已經發熱起來,發出嗡嗡的聲音。好吧,與其說是嗡嗡聲,換如說是呻吟聲。
“代我向蕾妮問好。”
“沒問題。”
我掃視著蕾妮的電子郵件,不時地對她所做的昏頭漲腦的事情搖頭。我每次讀到這些郵件的時候,都和第一次讀到的時候一樣既開心又恐懼。我媽媽一貫如此,她總是忘記自己恐高,在和跳傘教練一起被綁在降落傘上之前,她在高處會一動不動。我對菲爾也感到很無計可施,現在他們結婚已經快兩年了,居然會讓她做這樣的事情。換成是我的話,我會把她照顧得更好的,我更瞭解她。
你終究要放手讓他們自己生活的,我提醒自己,你得讓他們有自己的生活……
我人生中大部分時間都在照顧蕾妮,耐心地引導她遠離那些瘋狂的計劃,好脾氣地忍受著那些我沒說服她不要做的事情。我總是寵著我媽媽,被她逗樂,甚至帶著那麼一點兒優越感關心著她。我看過她一堆堆的錯誤,就像哺乳宙斯的羊角①一樣多,然後暗自大笑。莽撞而又輕率的蕾妮。
………【v第17節:暮光之城·月食(16)】………
不過,我很難拒絕現在就去看我媽媽的提議,而不必等到幾個星期之後。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蕾妮了,在更令人高興的情形下見過她是更久以前的事情了。上一次我和她在鳳凰城的時候,我一天到晚都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上一次她來到這裡,我或多或少有些神經緊張,留給她的回憶並不是那麼美好。
或許,要是她看見我和愛德華在一起有多麼開心,她就會告訴查理放鬆一些的。
我在思考這些的時候,愛德華打量著我的臉。
我嘆了嘆氣,說:“這個週末不行。”
“為什麼不行?”
“我不想和查理吵架。他剛剛原諒我沒多久,我不想。”
他的眼睛眯成一條縫,“我覺得這個週末好極了。”他低聲說。
我搖搖頭,說:“改天吧。”
“你並不是被困在這個屋子裡的唯一的人,你知道。”他對我皺著眉頭說。
懷疑又回來了,這種行為舉只像他,他總是難以置信地無私。我知道這會寵壞我的。
“你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指出。
“沒有你,外面的世界對我沒有任何吸引力。”
聽見他誇大其詞,我骨碌碌地轉了轉眼珠子。
“我是認真的。”他說。
“我們慢慢來考慮外面的世界,好嗎?比如,我們可以在天使港看部電影……”
他呻吟著說:“沒關係,我們以後再談。”
“沒什麼好談的。”
他聳了聳肩。
“好吧,那麼,換個話題,”我說,我幾乎忘記了今天下午我擔心的事情——難道這才是他的目的?“吃午飯的時候愛麗絲看見什麼了?”
我說話的時候緊盯著他的臉,想觀察一下他的反應。
他的表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