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起,這是大街上,自己喊出妹妹的閨名不妥,急忙閉嘴,好在人生鼎沸,也沒幾個人聽了去。蕙畹放下手裡的弓,暗暗鬆了口氣,看來自己的技術還沒在,老周走過來笑道:
“恭喜小姐,拔了頭籌,不過即是按規矩來,那麼請小姐猜謎”
蕙畹這才記起,還要猜謎才行,遂抬頭望去,紅色的絹帛上是幾個金色大字,在燈光的映照下發出熠熠的璀璨之光,卻也清晰非常。謎面很簡單,就三個字:
“問管仲”
謎底是打一字,臺上臺下看熱鬧的百姓,頓時議論紛紛,蕙畹卻瞧了周掌櫃一眼,能出此燈謎,看來這掌櫃的也是個博學之人,瞧著外表倒不像。這個謎面看似簡單,其實極難,蕙畹低頭想了片刻,眼睛忽的一亮,抬頭道:
“可是他字”
周掌櫃卻道:
“不滿小姐,這個燈謎實實不是我能出的來的”
蕙畹一挑眉,李瑞清笑道:
“你倒是說謎底對是不對吧,羅嗦這些作甚”
周掌櫃道:
“謎底卻對,但在下卻不懂,這是前日我給洪大人府上送了幾盞燈去,煩勞他給我出的”
博武卻哧一聲樂了道:
“你說這是出自洪先生之手”
周掌櫃點頭,博武笑著低聲對博文道:
“這倒真是正好,想來除了我們家畹兒,也沒旁人能猜的出來了”
周掌櫃看了蕙畹一眼道:
“小姐高才,想來別人和在下一樣,還糊塗著呢,請小姐指點”
蕙畹笑道:
“這個其實也不難,問管仲一句,本是出自《論語?憲問》;當時孔子答了一句”
博文道:
“孔子答:人也,可這也不通啊”
蕙畹道:
“人可通仁,意為仁也,一個人一個也,可不是念他嗎”
蕙畹一語剛落,卻聽臺下一人笑道:
“我說誰猜破老夫的燈謎,原來是你這丫頭。”
蕙畹回頭望去,卻不禁一怔。
博文展才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洪先生,周掌櫃急忙熱情的走下臺去,一躬身道:
“洪大人,您老制的燈謎,今兒可是被這位小小姐猜出來了呢”
洪先生一捋自己的鬍子,笑著看了他一眼道:
“你這老頭,今年運氣不好,竟是遇上了她。別人卻還能糊弄一陣,她卻不成”
周掌櫃疑惑的道:
“怎麼,您老認識這位小姐”
蕙畹急忙走了下來,屈身一褔道:
“師傅好興致”
抬頭卻不禁一驚,剛才在臺上卻沒瞧的很清楚,洪先生右首竟是還站著兩人,前面一個,身穿石青緞地平針繡八團海水江崖的錦袍,外罩一件黑色猩猩氈的大氅,身姿挺拔,氣勢非凡,風帽遮住臉,卻看不清晰五官,但這人身後之人,卻是白面無鬚的胡康胡總管,那前面的,不必想,蕙畹也知道該是楊紫青了。
說話間,楊紫青的風帽撩開,露出束髮金冠下一張含著淺淺笑意的臉,眼睛盯著蕙畹,目光深處彷彿有絲絲的疑惑,蕙畹待要下跪行禮,卻被後面走過來的楊紫安悄悄拉住,楊紫安卻只躬身一揖。楊紫青瞄了他一眼道:
“我說這幾日不見你的影兒,原來是有佳人相伴”
楊紫安嘿嘿一笑,並沒辯駁,蕙畹頓時恍然,想來楊紫青是微服出訪,不欲令人知道他的身份,想到此,遂也一褔道:
“小女見過爺”
楊紫安微微一笑溫和的道:
“不想,你箭射的這樣好,剛才看你在臺上拉弓的樣子,倒令我想起了一個故人來”
蕙畹不禁一僵,含糊的道:
“和哥哥們玩笑著略學過些,並不精於此道”
“ 哥哥”
楊紫青滿含性味的道:
“你說你哥哥,今兒也來了嗎”
蕙畹點頭,這時博文搏武李瑞清和李毓蘭也都走下臺來,即使皇后不大受寵,但李瑞清和李毓蘭畢竟是國戚,當然是見過皇上的,故一見是皇上,李瑞清還罷了,李毓蘭卻有些莽撞,抬手一指楊紫青驚道:
“皇……”
一個皇字剛出口,蕙畹急忙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道:
“李姐姐想要那個黃色的走馬燈嗎”
楊紫青目光掃過李毓蘭,不禁微微皺眉,行為莽撞,姿色平常,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