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上,也總是看不透的,想自己不缺手斷腳的,且讀了這些年詩書,一身的才藝,將來就是有個萬一楊紫安移了性情,自己與他和離也就是了,這個朝代,至少還有這樣一個制度,對女子來說,還算有一步退路。想到此,遂開顏笑道:
“你這丫頭,敢是有了心儀之人,這麼盼著我定了親事,自己也就有盼頭了”
秋桂雙頰一紅道:
“小姐就知道打趣我,我日日夜夜和小姐在一起,何曾有那些心思”
蕙畹一瞧她惱了,急忙道:
“好秋桂,秋桂姐,是我的不是了,白辜負了你一片待我之心,放心,將來我必會做主,讓你自己挑一門可心的夫婿去的”
秋桂臉更是大紅了起來道:
“小姐越發沒個正經,我去瞧瞧外面的可收拾妥當了”
說著轉身出去了,蕙畹不禁失笑,中午吃了飯,陪著乾孃略做了會子,蕙畹就回自己屋子裡歇午覺,這兩日思慮過甚,自是有些疲乏難消,故如今想開了,這一覺竟是睡的分外香甜,睜眼時,窗外已是晚霞滿天,秋桂打起帳子笑道:
“可是醒了,小姐這一覺,真真好睡”
就著窗外透過的霞光,秋桂細細打量了蕙畹幾眼,面板瑩潤,氣色甚好,眼中還掛著幾絲慵懶之色,卻別有一分嫵媚的風情,小姐真的長大了。秋桂服侍著起了身,喝了一盞茶,就欲往乾孃院中來了,剛出了房門,院子裡就進來一個婆子施禮道:
“回三小姐,前面三舅爺家的天福少爺來了”
蕙畹不禁笑道:
“你說天福表哥來了”
這劉三舅原本是個有些見識的莊稼漢,故給自己兩個兒子起的名字有些俗氣,老大叫劉天福,老二叫劉天祿,蕙畹當時就想,虧了三舅母沒生女兒,不然還不知取個什麼樣的名兒呢。天福比博文還大上兩歲,去年已成了親,卻是娶的二舅母孃家的外甥女,親上加親,向來是這裡的風俗,也並不稀奇。
老二天祿和博文大小相當,聽說已經定了繞河村東頭,孫秀才家的老閨女,三舅的心思,蕙畹多少知道一些,三舅雖自己不愛讀書,卻最是羨慕那讀書之人,如今這個世道就是如此,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即使如今富貴了,可兩個兒子卻也不是讀書的材料,不過唸了幾年村學,些許識得幾個字罷了,於那妹夫家一門書香,在門第上就差了幾檔,終蹬不上大雅之堂。
且如今眼瞧著妹夫一家騰達起來,這官越做越大,自己手裡有的是銀錢,卻動了心思,也想改換改換家門,故給兩個兒子選的媳婦,雖都不是富足之家,卻都是識文斷字的人家,雖說和蕙畹沒法相比,可也算是有了些許書香氣,想必將來孫子生下來,能粘帶了一些的,好好請了先生唸書,說不準將來就有一個出息的。
其實蕙畹覺得幾個表哥都甚好,即使如今劉家,家大業大,也沒看見那個出去吃喝嫖賭來著,竟都一門心思的幫著料理生意,使得幾個舅舅如今都輕鬆了起來,比自家不知強上多少倍,其實三舅只看見了張家騰達,卻不知官場向來險惡,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呼啦啦一朝傾覆了去,再難翻身,恐性命都難全的,那裡及的平安富足的做個太平鄉紳。
不過自己的思想和他們畢竟存著不小的溝壑,所以蕙畹當然也不會去說什麼,反正多讀書明白事理也是好的,前日聽搏武說過,天福表哥如今帶著表嫂在他們的別院住著呢,順便管著這裡的田地雜事,蕙畹本想著安置好了,明日一早再去那院裡見禮的,誰想他倒先來了,卻令蕙畹有些過意不去。
急忙邁步向旁邊的堂屋走去,一進了堂屋,就看見天福表哥正坐在側面的椅子上喝茶,劉天福面板略黑,濃眉大眼,透著一股憨厚朴實,蕙畹急忙上前給劉天福見禮道:
“本該妹妹去問候表哥表嫂,怎好讓表哥卻先來了”
劉天福笑道:
“不過是一家子,那裡去講這些勞什子的規矩,我這晚半晌兒趕來,倒也不為別的,只是咱們這荷塘裡如今養的魚正是時候,聽說妹妹來了,我就讓下面的人撈了兩條肥的來,讓妹妹也嚐嚐咱們自己家的魚”
蕙畹道:
“這荷塘養魚養魚,也不過是舊年我略提過的,三舅倒真做了起來”:
劉天福道:
“爹說妹妹是個有大福的,又能詩會文,見過大世面,自是比旁人有見識,常抱怨自己竟生不出來妹妹這樣一個女兒呢”
蕙畹不過一笑,三舅打小就喜歡女孩,卻真真沒得一個,遂常唸叨。不禁莞爾一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