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別的丫頭也倒罷了,唯有今兒的這個是個大好的。。。。。。”
蕙畹伸手掐了他一下,宗偉才吶吶住了口,宗民知道話已經到了這份上,那裡有拒絕的可能,於是點點頭,蕙畹無法,緩步走了過去,提筆寫了起來,李瑞清站起來,悄悄走到她身側,一近身,就有一股清奇的蘭香盈鼻,李瑞清不禁一愣,這香一嗅就知不是凡品,一個小丫頭身上那裡來的如此貴香,心裡不免暗暗疑惑。
再探頭看她運筆寫字,快速熟練,可見素日經常練習的,看向筆下的字型,李瑞清不禁驚訝非常:
“點畫秀美,行氣流暢,清風出袖,明月入懷,飄若浮雲,矯若驚龍,遒媚勁健,絕代所”
這一手漂亮的行書,卻是世所罕見,雖折筆仍有些稚嫩之處,不過一個十歲的丫頭,真真令人不得不佩服,蕙畹寫好了,放下筆,才發現,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自己身邊的李瑞清,急忙微微一褔,退了下去,李瑞清拿起拓本仔細端詳了片刻,抬頭掃了一眼蕙畹,卻對宗民笑道:
“都說本公子風流倜儻,紅顏知己甚眾,如今看來,加起來也不如你身邊這一個丫頭罷了,真真令本公子羨慕非常,宗民兄若不介意,本公子願用身邊的四個絕色丫頭,換了這丫頭來如何”
宗民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宗偉卻怕他真和清公子弄的僵了,遂急忙站起來道:
“清公子有所不知,這個丫頭原是我祖父身邊的,一向跟著祖父讀書識字,雖是丫頭,且假充做半個孫女養的,近日來京,也不過是機緣巧合,過幾天,還是要回平安城的,且祖父甚是喜愛,常說若是聘這丫頭,需狀元及第,三媒六聘,正經的婚娶才會應承的”
在做眾人不禁暗暗抽氣,心道這張老太爺真敢說,即使有些體面,不過一個丫頭罷了,做個側室都是高抬了,那裡有這樣的傻子,卻娶了她來做正室,蕙畹不禁無語的看著宗偉,以前還真沒發現,這小子真有幾分編故事的才能,宗民瞧著眾人不注意,衝她做了個鬼臉,蕙畹不免失笑。
李瑞清目光深邃的看了蕙畹幾眼,心道我說她不像個丫頭,原來還有這等機緣,張老太爺可也是本朝博學之士,跟在他身邊習學□,這丫頭出落的如今這般,到也說得過去,不過正室且狀元及第,想來張老太爺有些老糊塗了,李毓蘭叱一聲笑道:
“這張老太爺真真異想天開,一個丫頭罷了,我瞧著還不如大哥房裡的珍珠齊整,想必這不過是老人家一句笑話罷了,你們竟當了真,你且問問這丫頭,說不定給我哥哥做個端茶倒水的,都是願意的”
雖語氣和緩,卻字字帶著嘲諷輕蔑,令宗民宗偉不禁有些生氣,蕙畹卻不曾想,有這樣淺薄的閨秀女子,即使是丫頭,難道就可隨意輕賤,不禁也有些較真,上前一步,開口道:
“小姐說話詫異,若是問奴婢的意思,老太爺的條件尚不足慮”
聲音清脆悅耳,竟如那三伏天,猛的一震涼風襲來,入耳十分舒服,眾人不禁把目光都投向這蕙畹,李瑞清手搖摺扇似笑非笑的道:
“怎麼,難道你這丫頭還有條件不成”
蕙畹大方的道:
“若是將來想娶我之人,並不需狀元及第,家財萬貫,只要一個條件即可”
李毓蘭也不禁好奇的道:
“什麼條件”
蕙畹掃了眾人一眼道:
“不難,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者即可”。
蕙畹獻策
眾人不禁暗暗吸氣,心道這丫頭真敢說,這個條件,看著簡單,其實是個難得,如今即使他們尚未成親,哪個房裡不是有幾個丫頭,於那一瓢者已經眾矣,哪個官宦之家不是三妻四妾,只娶一個的,恐只有那些終日為溫飽奔波的販夫走卒罷了,可惜了這麼個俊俏不俗的丫頭,竟是傻了。
李毓蘭卻愣住了,突然覺得這丫頭說的話,甚是貼近自己的心思,也不如剛才那般討厭這丫頭了,看著她倒有些順眼起來,抬頭悄悄望向宗民,卻發現宗民的目光也有些怔楞的看著這丫頭。自小一起長大,宗民多少知道一些蕙畹的性子,只是絕沒想到她竟是這樣想的,想自己等世代仕宦之家,不說妻妾成群,最起碼的體面,也是要有幾個房裡人才像話的。
所以對母親議親之事雖阻攔拖著,但母親去年尋的幾個姿色不俗的丫頭,卻沒拒之門外,不免有些擔心,但一想,她不過才十歲,雖自幼聰敏機靈,於那大家的規矩,並不十分清楚,想來再大些,長輩豈有不導引之禮,自己現今思慮這些,尚早了些,不過弱水三千只取一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