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所有的一切,就在他第一次遇到素兒的時候,就已經種下了源頭吧!
目光遠遠投去伴在太后身邊的那個有著傾容顏的女孩兒,再回望席間。
不難發現,至少有一半一上的人都會不時地將目光向她的方向投去。
有男,也有女。
那張臉實在是太過惹人,讓人避不開,也逃不掉。
再看去自己的母妃,曾經也是那麼美那麼美的一個人。
如今卻不得不被他的夫君下令終年罩上面紗。
這其中究竟他不得而知,也許母妃也不知。
皇帝下的決定,誰又敢去問呢?
他一直覺得,也許是父親懼怕了那張美顏,更怕被別人瞧了這去。
這才小心眼地將其藏起,就連她的親生兒子都不得再看上眼。
鳳素兒啊!
夏候慕輕嘆。
他早知道,她是鳳素兒,是那個從安平國拼死逃出來的太子妃。
只是不知道,日後她要嫁的人,是誰。
她的生活,又會怎樣?
再抬眼時,場內已然換了下一曲舞蹈。
伴曲來得特別,鶯鶯婉婉,聽得好生熟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心頭沒來由地一顫,夏候慕將疑惑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哥哥。
只見他也是劍眉緊鎖,耳鼓略動。
此時有舞者上來,二十幾名舞姬擁著一名戴了面具的漢子,翩翩起舞。
夏候慕端了酒杯,看似隨意地走到隔桌,坐在夏候策的身邊。
兩人碰了杯,淺嘗一口,隨即他道:
“四哥,是不是有些不對?”
夏候策點頭,依然面冷。
“這歌聲很熟悉。”夏候慕道。
“那面具更熟悉。”夏候策說。
兩人對視一眼,慕又道:
“母妃每年都有幾天整夜彈唱,奏的,就是那支曲子。”
“母妃的寢宮裡藏著一隻面具,與那人——”夏候策指著場中那正舞動著的男子,“與那人所戴,一模一樣。”
“那——”
兩人齊齊住聲,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伴在帝王身側的慎妃。
這一動作,卻是嚇了素兒一跳。
早在夏候慕起身往夏候策身邊坐去時,她便一直看著那兩人。
現在,卻見他二人將目光猛然投遞過來,一時間有些不解。
可是過了沒多一會兒素兒更反映過來,原來他們不是在看她,是在看慎妃。
這個坐在自己身邊的女子是他們的母親,似乎兒子相約看過來也沒什麼可怪。
阿海、阿慎
但她還是覺出了不同。
那兩人的目光中分明是帶了探究的。
為什麼?
她半轉了頭,向慎妃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卻發現身邊的人正目光發直,身子微顫。
那隻露在外的雙眼裡,充滿著恐懼,和……和期望。
素兒不解,不明白這一向不問世事的慎妃為何會有此番表現。
再順了她的目光看去,但見其著眼之處,正是那個舞在場中的男子。
“阿海——”
突然之間,誰也沒有料到,一直端坐於皇帝身旁的慎妃竟霍然起立,不管不顧地便朝前奔去。
素兒想要出手相攔,剛抬了胳膊,卻還是晚了一步。
“阿海——”
她還是喊著這兩個字,人又向前蹌了兩步,卻是被勃然大怒的皇帝一把給扯了回來。
“你幹什麼!”天子盛怒,“這像個什麼樣子?給朕回來!”
“放開我!你放開我!”
這慎妃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脾氣和膽子,竟就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與皇帝拉扯起來。
再看那場中的舞者,竟也停了舞步,不顧衝到場中侍衛的阻攔,拼了命的往前衝。
同時口中叫著——
“阿慎——”
全場都亂了。
眾人隨著衝上來的侍衛紛紛後退,一時間紛言四起,都在議論著這個整座皇宮裡最特別的慎妃與那名舞者。
睿王有行動
夏候策與夏候慕兄弟完全沒有想到會生出這麼一個亂子,怔在當場,竟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慎妃還在拼命地掙扎著,眼淚像洩了閘的洪水一樣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