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喜娘眼珠一轉,一下子就按著她一慣的想法給素兒這行為定了性。
只瞧她扭捏向前,在距素兒三步遠的地方站住,然後左手往腰間一支,另一隻拿著帕子的手不客氣地向前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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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王大婚
“您是王爺的哪位小妾吧?嘖嘖嘖!真不像個樣子!就算失了寵,可也不至於堵在大門口兒擋了新娘子的路啊?快起來快起來,誤了吉時,你擔待得起麼?”
說著話兒,竟要動手去拉扯素兒。
素兒只盯盯地看著前面,滿腦子全都是夏候慕的離開,全是那個飄飄若仙之人,根本沒有聽到那喜婆都說了些什麼。
可是隨後跑過來的老六和孫平不幹了,這喜婆不但出言不遜,眼下竟還要與素兒動手。
兩個壯漢氣得跨步上前,牆一樣的將素兒擋住。
老六不由紛說,拎了喜婆的領子直將人提起,再舉臂——
緊接著,“撲通”一聲摔到地上。
“啊!”喜婆慘叫一聲,一口大牙撞到了地上的石頭,嗑得滿嘴是血。
“我天賢的素寧郡主,豈容你辱罵?”
喜婆萬萬沒想到這個披頭散髮鞋也沒穿瘋子一樣的女人,居然是郡主。
嚇得趕緊跪到地上,也顧不得滿口的血,一個勁兒地磕頭陪不是。
素兒這才回過神來,臉上還掛著淚,盯盯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幕,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愣神兒間,念巧從營裡跑了過來,看見這邊的情況,氣得一跺腳——
“素素!”上前去一把將其從地上拽起,“你幹什麼呀你?那夏候策有什麼好,不就娶了個女人嘛!他愛娶誰娶誰去,收拾收拾,跟我回安平!”
“她哪兒都不能去!”冷冷的一個聲音自軍營裡傳來。
眾人回頭,但見一身紅袍的夏候策正踱步而來,儼然一個新郎官兒的模樣。
素兒扯了扯嘴角,再看看已經抬進門的轎子,笑得有些無力。
“你大婚啊!呵呵~”指了指他身上的紅袍,“這身衣服我穿過兩次,都被你瞧見。可我還是頭一回看到你穿。”
“素兒……”夏候策行至她面前,停住腳時,手也抬起,像是想要往她的發上撫一撫。
孫平的話
然,手還是在碰到她之前停了下來,隨即化了一聲長嘆。
“對不起。”
“我知道。”素兒苦笑,“你不用說,我也不想聽。”
“那你……”指了指她這一身打扮,再瞧了瞧她臉上的淚,夏候策一陣茫然過後,卻又大悟。“是為了他?”
素兒沒答,卻是抓住了他的衣袖苦苦哀求——
“夏候策我求求你,看在咱們這些年的情份上,求你幫我找找他好不好?”
男人沒有搭話,只盯盯地看著她,良久……
手一掙,袖子從她手中脫開。
面前的男人已然恢復了冷色,再不向她看去一眼。
眼睜睜地看著他將新娘牽出花轎,經過自己身邊時,有風吹過,素兒看到的,正是心怡那張熟悉的面孔。
“心……”想要出口去叫,卻又在關鍵時刻止住了自己的情緒。
腦子裡頭開始飛速地運轉,開始在想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只可惜,想了三天,她還是沒能想出個究竟來。
對於幾天前的那個晚上的事,全營的將士都選擇了閉口不提。
就連念巧也只是在偶爾的時候勸她與之回到安平,卻從來不提夏候慕。
就好像那個人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就好像自己本就應該在這裡,而從未曾想過要離去。
到了第四天頭上,是孫平進了她的帳內,送了一壺酒,然後道:
“郡主,您別這樣兒。若是想走,咱們兄弟護著你便是,何苦留在這裡受委屈!”
素兒抬頭,看了看孫平,接了那壇酒往嘴裡送了一口,之後道:
“護著我?我之所以不再鬧著離開,就是為了將你們安全地護迴天都。總要看著你們平安無事才好!”
“郡主!”孫平衝到她面前,“您還看不明白嗎?眼下時局動盪,策王爺為了得到皇位已經瘋了!那個新娘,聽說三天回孃家門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就進了宮,再回來時,竟帶了皇家的天印子回來!你說這事兒怪不怪?”
再等等
“天子印?”素兒皺眉,“心怡怎麼會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