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一次問著自己。
她是這麼愛那個傷她至深的男人,交往了四年多得到的卻是這種結果,割捨是最難的決定,就算理智很清楚那可能是最好的結局。
然而,說是簡單,做卻不易,她也知道如果瀟灑揮揮手,說忘就忘會讓自己變得輕鬆,可是真要做又有幾個人能達到這樣的境界?
他——她是期待他會來找她,跟她解釋的。
她並不會天真到認為愛情的過程是絕對的一對一,中途出現插曲是無可避免的,四年多的時間不算短,這之間也曾發生過類似的情形在她身上。
只是——她從來沒有答應任何一箇中途插隊的異性邀約。
然而,如果他來找她、給她一個解釋,她……她會原諒的。
愛情,需要包容妥協之餘,也需要原諒,否則難以長久,她一直這麼想。
“喂喂,不要又縮到自己的龜殼裡愁眉苦臉好不好?你才二十五歲,幹嘛讓自己看起來像五十二的滄桑歷盡?”
“二十五……你才二十三歲……”好年輕。
“拜——託!”葉秋沒好氣地瞥了轉學生身分進來,無意中竟成手帕交的好友。“才差兩歲,而且你已經用多出的兩年比我累積更多的社會經驗,不像我,單純的大學生,社會人士眼中的小綿羊!畢業在即,我就算找到工作也是在兩萬五上下振盪,沒有工作經驗,一切從零開始,我反而羨慕你。”
“再多的社會經驗也沒有辦法處理好自己的感情問題,而且,我懷疑像你這麼潑辣的個性誰能讓你吃虧。”
“嘿!我沒說你你倒是糗起我來了,瞧瞧你,現在哪像個失戀的女人,口若懸河、雄辯滔滔的,又是一副女強人的樣子。”
梁雨萍的表情在這瞬間又變得陰暗。“他……他的新女友說我像個女強人,強勢凌人得好象巴不得把全世界的人踩在自己的腳底下。”
“那他有說什麼嗎?”
她搖頭。
“那就是預設的意思嘍?同意新女友的話沒錯?”
“也許。”苦苦一笑。
可是她也疑惑,他曾說一開始引他注意她的,便是她理直氣壯與同事對辯的模樣,而她私底下在他面前總是說話輕聲細語、忍受他火氣的那一個。
在他面前,她只願自己像個小女人承受他的溫柔和情感,希望一切能長長久久,其它什麼都沒有想。
可是,什麼時候開始他竟嫌棄當初吸引他的自己?她找不到起點,努力回想在他面前的自己是否真那麼強勢。
“我真的很剛強?太過獨立自主,沒有女人樣?”
“拜託!我還羨慕你這樣認真看待自己人生的女人呢。”葉秋捧住她的臉,正色道:“你是我的偶像,可以剛強也可以溫柔,還有一點點傻大姐的憨樣,如果我是男人一定把你娶回家好生奉養,小心翼翼保護在臂彎裡,掛上『葉秋所屬,旁人勿近』的字樣宣告自己的所有權!是,你是剛強,但那只是表面假象:感情上,你比誰都還要來得細膩和投入,被你愛上,是件幸福的事。”
“……也許你比他還了解我。”
這不是廢話嗎?“我是你的手帕交。”
“我……我以為我可以理智地面對這種事情,可是現在我發現自己沒有辦法,我甚至在不認識的人面前哭,哭得像剛出生的小娃娃。我遭逢感情的創傷,遇到一個同病相憐的難友,不認識卻說了好多話,然後兩個人靜靜面對面坐著為自己的傷痛哭流涕。”
“那個人是男是女?”
“男的。”
“長得怎樣?”
梁雨萍仰起頭想了想。“我忘了。”她根本沒有仔細看過他的長相。
“他知道你是誰、叫什麼名字、家住哪?”
梁雨萍搖頭。“我們沒有互相自我介紹,只有說自己的事情給對方聽。”
“然後拍拍屁股走人?”
“嗯。”
葉秋舒了一口氣,看似放下心。
“不然你以為呢?”懂得察言觀色的梁雨萍看出她的不對勁。
“我是覺得慶幸。”
“慶幸?”
葉秋正色看著她。“我慶幸你沒有和對方糊裡胡塗做出什麼事。”
“能做什麼?”
“很多啊,比方說一夜情啦、開始交往啦等等,很多胡塗事都是在失戀的時候發生的。”小說都嘛這樣寫。
“才不會。”
“不會就好。”葉秋點點頭,續道:“我不覺得